图：人民币在每年11月至次年1月都有较大机会走强。

　　在2022年的最后一个交易日，在岸人民币汇率升破了6.90关口，这是自2022年9月初以来首次。人民币的快速回升并不让人意外，笔者此前指出，尽管人民币汇率四季度的升幅可观，但推动人民币回升的三大因素在短期仍可能继续演绎，并让人民币进一步惯性冲高。人民币汇率的几大支持因素包括：

　　第一，社会复常快于预期。去年四季度，虽然市场对于疫情优化后的中国经济修复总体持乐观态度，但在12月主要城市感染情况快速攀升时，外界的一致预期是内地经济可能会遭遇一定的短期阵痛。从海外国家经验看，疫情感染率从快速攀升到回落基本会经历3个月左右的时间。因此，市场一般认为内地经济仍可能在2023年一季度受到疫情传播的严重扰动。但从实际情况看，内地本轮疫情的达峰和回落的时间跨度比海外经验更短。这或许意味着内地经济修复的速率可能会快于市场此前的一致预期。

　　从具体数据上看，百度搜索指数中“发烧”的热度在12月中下旬达峰后已经回落到月初水平，这表明从全国的维度看，疫情的相关扰动正在快速减弱。从我们跟踪的数据看，主要城市的地铁客运量都从四季度的低点开始快速反弹。其中，北京、广州和深圳的客运量在1月2日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的一半以上。国家邮政局跟踪的数据显示，今年元旦假期，全国快递业揽收和投递快递的数量均较2022年同期增长10%以上。经济活动的快速恢复给予了内地资产乃至人民币汇率更多溢价，这与此前内地将新冠感染“乙类乙管”，以及与香港更快实现通关的消息一道，成为了人民币汇率得以在一篮子货币中走势领先的重要支撑。

　　第二，季节性的强势。在过去的6年，人民币兑美元在11月、12月和次年1月平均会走强700、800和1000点左右。出口商季节性收汇与结汇行为在农历春节前的几个月通胀会使得人民币汇率走强。更有意思是，在年度交替的几个工作日，人民币的季节性规律往往更为突出：在2021年12月31日，人民币汇率从6.37升至6.34，实现了近一个月以来首次对6.35的破位；在2021年的首个工作日，人民币兑美元从6.51升至6.45，单日近600点的升幅是跨年前后两个月内最大；而在2019年12月31日，人民币汇率也有近300个基点的升值表现。岁末年初的时点，季节性出口结汇的需求所带来的市场影响往往会被偏弱的市场流动性所放大，从而引起较为显著的波动。

　　第三，美元指数的相对水平。美元指数虽然有所反弹，但其绝对水平与2022年6月相当。彼时的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在6.7至6.8之间。虽然，美元兑人民币汇率并非一一对应的关系，但市场交易者难免会将二者做横向比较。因此，在他们的眼中，人民币汇率就存在了一定的“补涨”空间。从人民币兑一篮子货币的角度看，CFETS人民币汇率指数和SDR指数都已经回到了2021年下半年的水平。这意味着，人民币兑一篮子货币已经回到了比较合理的水平。在内地经济预期好于其他主要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背景下，人民币兑一篮子货币出现一定程度的反弹是相对合理的。

　　国际化或有所突破

　　尽管短期内人民币快速冲高，但从基本面看，利好与利空人民币汇率的因素均存在。因此，笔者认为人民币汇率很难长期脱离美元指数走独立的升值行情。在美元指数的趋势性下行行情开始前，笔者仍判断人民币汇率以双向宽幅波动为主。

　　随着人民币汇率单边贬值预期的逐步消退，人民币国际化推进的条件开始好转。在人民银行的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将人民币国际化从“稳慎推进”改为“有序推进”。这个改变表明在跨境资本流动环境和人民币波动环境出现积极后，人民币国际化推进的方向更为坚定。从2023年开始，人民币在岸市场的交易时间从晚上11时半延长到次日凌晨3点。在覆盖美洲交易时段后，人民币在外汇市场能够满足更多海外资金的贸易结算、资产配置等交易需求。笔者相信，人民币国际化在今年可能会在贸易结算、资本市场互联互通等多个维度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