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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南克、大萧条与父爱主义

2022-10-23 04:23:56大公报 作者:李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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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贝尔经济学奖近日揭晓,在三位经济学家得主中,最引人瞩目的当属前美联储主席伯南克(Ben Bernanke)。诺奖评审委员会表示,该奖的颁发是为了表彰三人共同的研究成果──“在金融危机期间,为什么避免银行倒闭是至关重要的。”但不少人士亦认为,2008年伯南克主政联储局期间,开启的量化宽松才是为金融危机埋下伏笔。

  从职业生涯来看,伯南克是“学而优则仕”的典型。他于1975年获得哈佛大学文学学士学位,又在1979年拿到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学位。麻省理工经济系在二战后声名大噪,被看作是凯恩斯主义在美国的大本营。

  伯南克的博士论文导师是当时的系主任费希尔,费希尔要求他在阅读《美国货币史》后再确定选题。据伯南克回忆,“读过《美国货币史》后,我对大萧条的问题着迷了,不仅找到所有关于那段时间经济的资料来读,还看政治、社会、历史方面的书籍。”伯南克将大萧条的学术研究称之为“宏观经济学的圣杯”。

  对此,伯南克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不是当时的美联储执行了错误的紧缩政策,大萧条就不会发生。在此基础上,伯南克还提出了“金融加速器”(financial accelerator)理论,即经济衰退会吞噬信用,反过来会加剧经济的衰退程度。该理论也最终为他赢得了诺贝尔奖。

  伯南克毕业后在史丹福和普林斯顿大学任教。1987年开始,伯南克又担任了费城、波士顿、纽约三大联储的理事。2002年,伯南克被小布什总统任命为美联储理事。2006年,伯南克接替格林斯潘出任美联储主席,次年次贷危机爆发。

  面对金融危机的挑战,伯南克的确做到了知行合一。美联储先是紧急援助300亿美元,支持摩根大通收购贝尔斯登。但此举也引发了道德风险,外界批评伯南克滥用职权维护“大而不倒”的金融业潜规则。也因此,当雷曼危机爆发后,伯南克尝试威逼华尔街大佬掏钱“兜底”,但最终失败。

  雷曼兄弟的倒闭导致了市场恐慌,隔夜拆借利率飙升。伯南克果断将美联储基金利率下调到零附近,实施量化宽松大规模购债,越过商业银行直接向企业提供贷款,同时创设了一系列公开市场操作的工具。伯南克自此就有了“Helicopter Ben”的绰号。

  伯南克卸任美联储后,先后出版了《美联储与金融危机》、《行动的勇气》两本专著,为自己在08年的救市举措进行辩护。他认为,自己的做法遵循了“白芝浩原则”,行使了美联储作为“最后贷款人”的职责。

  但量化宽松真的解决了金融危机么?这种打着拯救苍生旗号的“父爱主义”,其实扭曲了市场的奖惩机制。每次大放水都在拉阔社会贫富差距,投机者未得到应有的惩罚,纳税人却要为金融机构买单。美联储一味阻止市场出清,只是将危机不断延宕,直到末后的审判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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