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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定格大时代 书写温情小人物

2020-07-09 04:23:3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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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每当变幻时》聚焦普通人的故事

  《感动中国情满香江》特别节目日前在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播出,展现热爱香港的人物,齐心协力反对黑暴、维护法治、守卫家园的感人故事。普通人的故事最动人,一直以来,而香港导演也都在用他们各自的类型片优势,一面拍摄小人物的酸甜苦辣,一面紧随岁月变化,题材内容也从香港回归前后的迷茫,到千禧年的奋发图强,再到如今融入国家发展进程,心态亦从关注个体感受转变为关注集体荣誉。\刘 毅

  回归前后─身份认同

  香港回归前后,香港电影界兴起一股寻找自己的热潮,导演不避讳在影片中谈及他们个体的焦虑和迷茫,面对香港和内地两地文化的碰撞,他们在思考、在探索、在寻找。

  香港是一个开放且包容的城市,不少内地人来到香港谋生,寻找他们内心的“理想世界”。这一现象,进入了香港导演的镜头:1996年,香港导演陈可辛执导了影片《甜蜜蜜》,时空跨越1986至1996年,以环形时间线叙事,展现香港人自二十世纪八十至九十年代生活态度的转变。陈可辛通过两位新来港人士─黎小军(黎明饰)和李翘(张曼玉饰),反映回归前夕,港人内心的变化。在黎小军心中,香港车多、人多、楼高,有老家没有的麦当劳,一切都那麼新奇;而在李翘的奋鬥经验中,香港是一个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出头天的城市,做一个有钱人是她的终极目标,但最终收穫的仍旧是一片虚无。

  个体身份的焦虑还曾出现在回归后的本地影片当中。1998年,成龙主演的电影《我是谁》即是其中一个典型,成龙饰演的杰克在南非行动中失去了记忆,他拥有多个国家的护照,却始终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为此他多次高喊“我是谁?”令当地人误认为“我是谁”就是这位香港人的姓名。可悲的是,直到最后,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依然要登高高呼:“我究竟是谁?”

  踏入了新纪元,香港电影人并没有忘却拍小人物的故事,通过他们的镜头世界,不仅建构出这座城市的庶民风情,更在小人物的故事中,对时代的变化投去惊鸿一瞥,这时期的他们,不再问“我是谁”,而更多地探讨“我该如何走下去”,苦难又如何?但心中尚有希望,尚有顽强拚搏、吃苦耐劳的“狮子山精神”。

  香港演员吴君如主演的《金鸡》三部曲,便是用一个性工作者阿金的经历去折射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2002年上映的《金鸡》说的正是阿金在回归后的生活变化,通过她与劫匪讲述起自己的人生遭遇,娓娓道来中虽尽显小人物悲欢,但其身上吃苦耐劳、自强不息、努力进取的精神,却未有因为个人遭遇而发生改变,而这种坚守也正是香港繁荣之根本。

  由香港导演罗永昌执导,陈奕迅、杨千嬅主演的电影《每当变幻时》於2007年上映,电影儘管依然聚焦香港回归后十年间小人物的故事,但着重点更在於表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电影通过三个角色对於三种人──走出去探索世界的人、守旧安於现状的人、逃避困难的人,到三个人回到出发地怀念过往,展现出港人在香港回归后心态的变化。   毕竟,在岁月的流逝中,在残酷的人间,普通人之间的温情最令人挂怀。

  北上拓展─视野宏观

  香港电影从黄金期一路走来,在香港回归十余年后的时间,一些香港导演开始思考历史和过往留下了什麼,在岁月的积澱下展望未来。2010年,香港导演罗启锐拍出了电影《岁月神偷》,以并不算华丽的阵容,讲述了一部表达港人港事港情的作品,不仅有小人物励志,亦有对於时代和记忆的反思。影片中住在深水埗的一家四口已不富裕,却还要面对港英政府对华人的欺压,原本已经没有钱看医生,还要应对上门收保护费的白人警察。

  然而,儘管过程苦难,未来依然是充满希望的,因为正如《岁月神偷》裏罗母(吴君如饰)说的那样:“一步难,一步佳”,即是港人对於如何走下去的诠释,人生是很苦,但也要勇於接受和面对。就算时间终会偷走一切珍贵的人和事,但内心还有坚守和相信。

  香港是一个不寻常的城市,在近代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一个备受瞩目的城市,荣誉的背后正是一个又一个小人物的奋鬥史,故而香港导演多爱讲小人物的生活图景,因为他们的经历最真实、最能引起共情,虽然如郭富城、杨采妮、刘心悠主演的《浮城》那般,依然有“寻找身份”的情节,但却在备受白人压榨的同时,寻找到了新的出路。影片主人公布华泉(郭富城饰)兜兜转转,在21岁时第一次见到了五星红旗,认为正是这面旗帜带给了他做人的尊严。影片拍至最终香港回归时,又以布华泉对亲生母亲的一段独白作为点题,隐喻了港人对於祖国的祝福和牵挂。

  在近十年,香港导演虽然还在拍摄小人物故事、警匪片风云,以及依然有表现“身份焦虑”的《叶问》系列电影,但视角逐渐由个人得失上升到家国层面的集体荣誉,比如林超贤近年拍摄的《湄公河行动》、《红海行动》,以及刘伟强拍摄的《建军大业》、李仁港拍摄的《攀登者》,选材也更广泛,再如去年曾国祥拍摄的《少年的你》以内地高校青春题材,而这部影片在今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上也是大放异彩,包揽数个重要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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