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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淡之间/代际衝突的叙事流变

2021-01-28 04:23:20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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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千里走单骑》剧照。

  中国导演镜头中的血脉亲情,既有最深的羁绊,却亦在某种时刻体现出隔阂与疏离。如何令不同年代的人更好地对话,以及解决他们之间的代际衝突,成为不少电影导演关注的焦点。

  一如张艺谋执导电影《千里走单骑》,讲述一对父子如何消弭隔阂,影片中的父与子缺乏理解和沟通,但父亲只是不善表达,为了完成身患绝症孩子的心愿,不惜跋山涉水为其奔波,但孩子提出心愿的目的是为了能进一步了解父亲;曹保平的《狗十三》则展现中国式家庭的教育特色,少年的子女与衰老的父母皆可成为一个家庭的弱势,但更为强势的一方,会将维持某种家庭秩序视作爱的表达。

  温情之余,亦不乏亲情之间的剑拔弩张。去年上映的两部电影《囧妈》和《春潮》裏的亲子情,是矛盾丛生的荆棘,前者的母亲成为了儿子想要摆脱的枷锁。而后者则更加极端,影片中的母亲打破同类电影的母亲形象,她带给孩子的是伤害和可怕的回忆,女儿成为了母亲常年生活不顺心的情绪发洩桶;女儿也用一种极端叛逆的表现,希望换得母亲对自己的关注。

  时代变迁,父母留守在故土,儿女外出工作成为了一种常态。如此便在两代人之间人为地製造了一种疏离,父母的观念还停留在过去,但对於儿女而言,家乡成了一种“偶尔回一回的体验”,他们一方面渴望牵挂家乡,却又与之格格不入。

  诸如早些年的李安“家庭三部曲”、贾樟柯的电影《山河故人》、王子逸执导的《别告诉她》等,都在讲述时代变迁下的两代人,如何在迥异价值观衝突下,达成暂时和解。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下一代人继续回到其原本更加适应的地域,父母则成为了留守一群。

  反观香港导演拍摄的亲情故事,不论是罗启锐的《岁月神偷》,还是许鞍华的《天水围的日与夜》,都是平淡中见真章,充满对旧时光的缅怀,纵然亲人离世、家庭残缺,也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中,绽放暖人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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