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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播悬疑剧/《江照黎明》鼓励女性自我拯救

2022-03-17 04:24:2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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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江照黎明》大结局,李晓楠王诚喜结连理。

  内地二月热播的现实主义题材网剧《江照黎明》累计播放量超过十一亿。该剧通过刻画当代女性的一些生存困境,引发关注。家庭暴力、杀妻骗保、精神虐待等社会议题在剧作中均有展现,伴随女性主义的舆论浪潮越发声势浩大,该剧也收获了不俗的评分和点击量。对于“女性在人生困境中如何自救”这个宏大的命题,尽管剧作本身未必给到一个令人人都满意的答案,但其所引发的公众对于这个话题的讨论,也许就是《江照黎明》的意义之所在。 小 惠

  维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在自己的短篇小说《一间自己的房间》中曾提到“女人要想写小说,必须有钱,再加一间自己的房间。”

  “女人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这句话后来被无数的女性主义者引用,以教导女性要经济独立,才能获得人格独立。在《江照黎明》这部剧中,“房子”的意象便多次出现。除了全剧最温情的晓楠妈妈的黄昏恋中,妈妈的男朋友在求婚时送上的房产证外,本剧的开篇,便从马思纯饰演的女主人公李晓楠要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开始。

  女人与房子的命运

  原来,身为房产中介的李晓楠和丈夫苏睿结婚后一直租房生活,并长期遭受家庭暴力,又得知丈夫欠下高利贷的她,在发现丈夫对于自己暗藏祸心之后,决定买一栋自己的房子。首付的三十万元,是李晓楠自己的积蓄,连同从母亲那里借来的十万元,晓楠因此被母亲责备遇人不淑,嫁的老公没有能力。而这间房子最终的归宿,是丈夫被杀后,晓楠将房子卖掉,来救助曾经对她百般羞辱的婆婆。

  另一个与房子发生故事的女人,是李晓楠婚姻的第三者,于红。于红是家里有两千多平方米拆迁房的“拆二代”,但实际上父亲严重重男轻女,要将全部家产都留给弟弟。缺爱的成长环境令于红试图抓住苏睿这个她以为是真爱的救命稻草,却最终发现苏睿和她在一起只是图谋她的家产,在得知房子在于红父亲那里之后,便对于红冷淡了起来。故事的结尾,是于红的父亲通过于红的弟弟于阳,将一本写有于红名字的房产证送给了于红,于阳以此相信父亲也十分爱于红,而于红则认为父亲确实爱她,但是父亲更爱弟弟于阳。

  除了房子,剧中还有三个腹中的胎儿。一个是李晓楠的姐姐李慕楠,在死亡之时一尸两命,腹中怀着三个月的胎儿,另一个是于红,她在苏睿死之前,努力怀上了他的孩子,却最终因情绪激动而流产又失去了这个孩子;最后一个是李晓楠,在故事的大结尾,她和王诚有了爱情的结晶,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三个腹中胎儿的结局,一方面暗示了三种截然不同的女性命运,另一方面,将女性的结局与“生育”结合在一起,也引发了争议。

  家庭暴力、杀妻骗保、女主疑似反杀……种种噱头十足的元素,令《江照黎明》有一个吊足了观众胃口的开始。不过最终该剧却被部分观众骂烂尾。何以?我想其中主要的原因在于观众对于何以解救女性困境的不同意见。

  人生困境中如何自救

  《江照黎明》的亮点在于通过各式各样的女性角色铺陈了大量的关于女性命运的映射,但是对于“如何自救”这个话题,似乎是被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剧作最终变成为了悬疑而悬疑的悬疑剧,甚至是李晓楠和王诚之间的爱情戏,住进了王诚的房子,有了一段重新开始的爱情,把王诚的妹妹、苏睿的前女友念念从封闭的世界中拯救,带她到阳光下,与真实的世界发生联系,有观众因此疑惑,这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

  事实上,对待女性的出路的问题,中西方的观点向来不太一样。以《陌路狂花》为代表,西方影视作品通常会将女性摆脱性别困境的方式,归结为摆脱家庭和一切桎梏、获得绝对的自由。挪威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创作的经典戏剧作品《玩偶之家》,讲述的也是满足于生活在所谓幸福家庭里的女主人公娜拉醒悟自己是丈夫的傀儡,孩子们是她的傀儡,并最终离开这个家庭的故事。不过,这往往也是一种绝对的理想化的结果,其结尾要么像《玩偶之家》一般在娜拉离开的一瞬间戛然而止,要么如《陌路狂花》般通向灭亡。

  而中国的文学艺术作品对于女性未来的道路是否只能通向走出家庭和婚姻这点,是莫衷一是的。鲁迅曾有一篇著名的演讲,被奉为“女性主义经典之作”,叫《娜拉走后怎样》。探讨地正是《玩偶之家》中,这位精神觉醒后的女性,来到这个“吃女人”的世界中,又会有怎样的际遇。鲁迅此文意在展现女性在社会中的生存处境之艰难,但他在当中又特别提到,为不作傀儡起见,经济权是最紧要的,并提出两点意见,一是在家应该获得男女平均的分配权,二是在社会获得男女相等的势力。事实上,家庭的价值和自由的价值都是人类十分重要的精神寄托,因而很难说李晓楠最终收获爱情和家庭的结局是对开篇的“打脸”,相反,这也许是一种与现实权衡过后的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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