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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40年 | 地摊蝶变“时尚窗口” 秀水街40年绘盛世“清明上河图”

2018-07-29 03:17:01大公报 作者: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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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秀水街上见证了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如何一步步地走向世界。图为外国游客在北京秀水街购物\资料图片

40年前,这里曾是一片鱼龙混杂的路边摊,摆卖出口转内销的日用品;如今,这里是自主品牌、原创设计的天下,更是很多外国政要和文体明星来华时必逛的地点之一。40年来,北京秀水街一步步成长为中外交融的前沿阵地和时尚窗口;秀水街上中英文夹杂的叫卖声和砍价声,见证了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如何一步步地走向世界,更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中国快速发展的奇迹。一位经济学家曾这样形容,秀水街是“用改革开放的剪刀裁剪出的当代盛世的清明上河图”。

1978年底,随着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改革开放的大幕徐徐拉开。一些有生意头脑的北京人,提前嗅到了春天的气息,开始沿着繁华的建国门外大街两侧摆起了地摊,向周围使馆区和外交公寓的“老外”们出售新鲜蔬菜、手工艺品等日常杂货。当时的地摊摊主一边要用蹩脚的外语和手势与外国顾客做生意,一边还要躲避警察的查抄和驱赶,艰难生存。

外国游客“必逛景点”

随着时间推移,外国人的认可度越来越高,这片地摊的生意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摆摊行列。同时,这里销售的商品范围也越来越广,从日常杂货逐渐扩大到服装鞋帽等领域。然而,这些自发形成的摊点不仅严重堵塞长安街延线的交通,也给市容卫生、社会治安带来了问题。1985年8月15日,秀水集贸市场正式开业,一块印有“文明经商、保持卫生、保质保量、收费合理”的白布,成了市场经营者合法身份的标志。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起,中国很多服装厂家已经开始给国外品牌做外贸商品代加工,有部分外贸商品因为种种原因出口转内销。秀水街集团董事长张永平向大公报记者介绍,根据欧美人体型加工的服装国人穿不了,正好可以供应给在中国的外国人,秀水市场便成为这些商品最好的销售渠道。渐渐地,逛秀水、爬长城、吃烤鸭,成了外国游客来北京必干的三件事。

然而,随着外贸商品的供不应求,不少秀水商户就动起了歪脑筋,开始制作假货,让原本规范的市场秩序变得混乱。同时,秀水街“繁荣”背后的隐患凸显了出来。90年代初即开始在秀水街做服装生意的胡乃忠向记者回忆,当时消防问题不过关,店铺密集、通道太挤加之下水道年久失修沼气堆积,“点个烟头就得上天”;无停车场、卫生间等服务设施;不让点灯,整个市场靠天吃饭,冬天4点多就得闭市。

2003年,张永平在政府的支持下,克服重重阻力,拆迁改造老秀水街,建起了新的秀水街。秀水街集团总经理胡文莉向记者坦言,当时,秀水街的发展遇到了巨大困难和改革的阵痛,一方面是商户们对拆迁改造的不理解,另一方面,是对到新秀水街后建章立制等市场规范化管理的不适应。十多年过去了,再回头对比新旧秀水街,胡乃忠等老商户对记者由衷表示,新秀水街的规范化管理结束了老秀水消防交通“高危”和知识产权方面“冒牌”时代,告别了老秀水市场风吹日晒经营环境。

升级改造迎凤凰涅盘

过去十多年间,秀水街经历了九次大规模改造升级,通过一次次“换人、换血、换基因”,引进了大批自主品牌、原创设计的厂家和产品,原创设计、私人订制、自主品牌、高品质商品、时尚买手店等,已成为秀水街的新名片。

老秀水街过去纳税一年不到100万,就业不过千人;新秀水街建成后每年向国家纳税过亿元,解决上万人的就业问题,每年有千万人次的客流量,有不计其数的各国政要与文体明星频繁光顾秀水街。张永平感慨:“从1978年路边夜市地摊、板车,到之后的枱子和铁皮棚,再到如今的秀水街,秀水街的一点一滴,都是伴随着改革开放成长起来的。”

高端平台助“中国智造”走向世界

图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期间,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光临秀水街。

秀水街与改革开放相伴相生。四十不惑,如今展望未来,张永平表示,秀水街将发力整合内地高性价比商品,全力打造“中国高性价比商品联盟”、中国首家国际化高端商场。未来秀水街将成为内地代工厂商的展销平台,凭藉与国际名牌同一厂家、同一车间、同一生产线、同一材质、同一标准、同一工人生产的不同品牌的同一种商品,以真正的“高性价比”,为“中国智造”正名。

对于秀水街市场的定位,张永平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罐装的可口可乐,出厂价不到一元,超市里面零售价是三元,到了五星级酒店,至少30元,还要加收15%的服务费。其实是一样的东西,就是地方不一样,价格就不同了。秀水街正是要剥离品牌、经营场所附着在高品质商品上的利润,还给顾客商品最纯粹的价格。”

近四十年的发展和积淀,造就了今日的“秀水街”品牌。张永平介绍,依讬“秀水街”品牌,秀水街市场已经成功建立自己的高端商场发展模式,以“品质+时尚+高性价比”为定位,秀水街未来还将致力于复制“秀水街模式”,在全国一线城市开设分店,同时打造线上线下一体化电商平台。他表示,来自中国的原创设计和民族品牌,会在秀水街国际化的平台绽放光芒,走向世界。

秀水街蝶变过程

1978年改革大幕拉开,建国门外大街两侧出现了地摊,摊主们主要向旁边使馆区和外交公寓的“老外”出售新鲜蔬菜、手工艺品等日常杂货

1985年8月15日秀水集贸市场正式开业,广受外籍人士欢迎,“逛秀水、爬长城、吃烤鸭”渐成外国游客来北京必干的三件事

1990年代随着外贸商品的供不应求,假货开始出现,秀水街原本规范的市场秩序变得混乱,其他隐患亦同时凸显

2003年克服阵痛,老秀水街拆迁改造,结束消防“高危”和知识产权“冒牌”的时代

2005年新建成的“秀水街”大厦正式营业,开启公司化、规范化经营

2005年至今秀水街经历九次大规模改造升级,引进了大批自主品牌、原创设计的厂家和产品,原创设计、私人订制、自主品牌、时尚买手店等成为秀水街的新名片

昔“外交官专享” 友谊商店谢幕

图:2008年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夫人逛秀水街\受访者供图

与秀水街一路之隔的长安街旁,还有一座不太引人注目的商厦,这就是昔日门庭若市的友谊商店旧址。如今,友谊商店早已关门多年,楼面出租给了各种新开的时尚咖啡店、饭馆和首饰店等。

位于长安街东端的友谊商店始建于1973年,是中国计划经济时代最为人熟知的地方之一。很长一段时间内,友谊商店门口站着警卫,只向驻华外交官和外国游客开放。普通中国老百姓只能好奇地站在门外,窥看商店里到底卖些什么货品。当时中国的食用糖及烹调用油仍实行定量供给,而在这里则可以用外汇券买到花生酱、巧克力、红酒、皮鞋等大量市面上看不到的东西。当年,中国的外交官们也会在每次出访前,来这里购买中国纪念品作馈赠礼物。友谊商店还曾吸引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在内的众多世界名流光顾。

直到1991年,北京友谊商店才向中国普通大众敞开了大门。然而,很快,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推进和物质生活的日益丰富,一波波新商场和购物中心以及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在北京城涌现,友谊商店日渐萧条,最终退出历史舞台。

“秀水街让我生活更美好”

图:秀水街商户施宗林\记者葛冲摄

1993年5月8日,刚刚19岁的施宗林从安徽老家来到北京,在秀水街租下了一个约五平米的小摊位,开始卖服装。25年下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倪萍、任达华、王祖贤等明星,都曾到他的店里买过衣服。如今,他在秀水街已经拥有了三十来个三十平米左右的店铺。

回忆起刚来北京时的情景,施宗林说,北京的冬天很冷,那时在露天市场上,售货员的手都被冻得生了冻疮。前些年搬到大厦后,各方面条件都显着提升,他开始注册了自己的品牌,店里的国内高端人士也越来越多,现在在广州、香港、深圳都有合作方。

如今施宗林在北京买了自己的房子,两个孩子一个在美国学习计算机专业,另一个在北京工业大学学习电子通信工程专业。他说,感谢改革开放让他有机会走出安徽农村,有了更美好的生活。中国的不断发展成就了秀水街的奇迹,也同时成就了他。

小李则是秀水街服装业态新晋商户。他此前为一家国外大牌服装做了15年代工,但近年国际品牌纷纷外移,一直靠代工生存的他面临新挑战。他表示,如今的秀水街可以说是像他这样的代工厂的转型孵化器。他有十几年积累下来的大牌服装生产经验,具备生产与国际大牌服装同品质产品的能力,而秀水街正可以给他国际发展的舞台。开业第一天,小李就成交了30多单,在秀水街迈出了拓展自有品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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