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李慧（后排左一）与同事们一起抢救病患/受访者供图

　　一个是90后女军医，一个是有一子一女的男护士，他们来自不同地方，却因庚子春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疫，同时义无反顾地奔赴武汉，成为严冬裏最美的逆行者。与死神“当面对决”是他们作为医者的担当，“口罩脸”是他们感动世人的印记，重重防护无法阻隔他们与病患建立亲人般的情谊……背水一战，拚死守护，白衣战士们为武汉迎来了柳暗花明。如今，她仍坚守一线，矢言“疫不除誓不退”；他已返回原地，再也忘不了那有爱有痛的战疫岁月。/大公报记者 李阳波、卢静怡

　　插管先锋 与死神抢人

　　90后女军医李慧，来自空军军医大支援湖北医疗队，身材纤瘦，脸庞清秀，声音清澈而温柔，但一披上白大褂，她却是不折不扣的“女汉子”。从抵达武汉的第一刻开始，李慧便成为重症病房裏不可或缺的“插管先锋”，每天直接面对新冠肺炎患者的呼吸道，与病毒超近距离接触，一次次将患者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插管是危重症患者抢救成功的关键，能给他们带来生的希望，可能就是我存在的最大价值。”

　　2020年除夕，在从西安返回老家山西大同的路上，一条疫霾笼罩武汉的消息让李慧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前脚刚进家门，医院组建医疗队的通知后脚便到了，来不及和父母寒暄，李慧立即向领导请战。大年初一中午，回家不到一天的李慧依依不捨与父母作别，踏上返程。

　　临危受命 救回八旬老人

　　自驰援武汉以来，李慧一直坚守在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光谷院区重症病房，是那裏最年轻的医生，负责最高级别感染风险的工作：为重症患者进行气管插管治疗。插管过程中，她必须正面贴近患者口鼻，患者口腔一打开大量病毒向外扩散，一旦出现呛咳，大量飞沫会直接危及其安全。但李慧无暇顾及自己，需要插管的患者往往都已处於极度危险中，每次她的脑海裏只有一个念头：争分夺秒，精準插管，与死神抢人。

　　一天深夜，刚刚值完夜班回到宿舍的李慧突然接到命令，30号床的男患者双侧胸腔大量积液、心脏射血分数低至23%，呼吸困难，神志不清，情况十分危急。容不得丝毫犹豫，李慧赶紧衝出房门与同事奔向医院。“这位患者入院近一个月，平时就有心衰、房颤、脑梗病史，感染新冠肺炎让情况变得异常糟糕。”面对随时可能逝去的生命，李慧和同事们决定博一把。然而患者80岁高龄，常年瘫痪在床，躯幹扭曲，颈椎歪斜，全身关节挛缩僵硬，插管难度太大了。

　　不忘使命 疫不除誓不退

　　危急时刻，插管组组长决定由李慧操作。“本来穿着防护服和正压头罩插管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又遇到这样的特殊病情，当时真的压力很大。”看着老人痛苦的表情和不断流逝的时间，惯於与死神赛跑的李慧此时已浑身湿透。“这个时候，我一定要顶住。”屏住呼吸，找準时机，专注操作，转瞬之间李慧便将导管置入了患者气道。看着监护仪上上升的氧饱和度，大家终於长舒了一口气。3个小时后，患者氧合指数和心率回复正常，“总算稳住了，老人得救了。”

　　“长期处於这样高风险感染和高度紧张的环境中，有没有感觉到害怕？”面对这个经常被人问到的话题，李慧坦然回答道：“有时下来后想想还是有点后怕，但是警报响起，所有的同事都又抢着去做。而一旦站到治疗台前，心裏什麼想法都没了，只是一门心思考虑如何又快又好又準将管子插进去。”

　　如今武汉疫情形势已经逆转，一切正在重回轨道中，各省市支援武汉医疗队陆续撤离，但李慧依然坚守在一线，“这身防护服赋予了我神圣使命，穿上它就能为患者带去生的希望，就是我存在的价值。治病救人是天职，疫不除誓不退更是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