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香港摆花街锦章繡家”钉金繡料。\大公报记者黄宝仪摄

　　光亮的黑色缎面上，以金丝银线刺繡而成龙凤、花卉等纹饰光彩夺目，即使是未完工的繡料，依然能让人想像出将其穿在身上是何等富贵逼人。这是著名服装设计师屈汀南收藏的钉金繡料，因上面有“香港摆花街锦章繡家”的标记而引人瞩目。它的背后，是一段粤港携手实现丝织品下南洋的故事。

　　屈汀南出生在广东顺德的一个大家族，旧时广州十三行赫赫有名的“裕德堂”丝绸行，正为屈家所有。“繡料来自一位香港的亲戚，应该是当年从广州借往香港应付客户所用，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客户最后没有到店而保留了下来。”屈汀南说钉金繡料大概是上世纪20年代的产品，当时家裏的丝绸行在香港和广州都有店舖，店裏经常会展示一些样板供顾客参考，类似今天的高级订製。

　　中国丝绸在东南亚国家一直很受欢迎，但当时交通远不如今天便利，大部分人都不能亲自到广东选购丝织品，於是香港的丝绸行、成衣行接了大量来自马六甲、新加坡等地的华侨订单。然而，香港劳动力有限，技术力量也不如珠三角地区，因此订单往往会通过“花头”发往珠三角加工。一来一回，一件衣服往往需要四个月甚至半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昔日兴盛被战争打断

　　“这件料子上的钉金繡用的是最小的丝线，如今已经不生产了。”屈汀南说，钉金繡是广繡的一种独特繡法，以金、银线为主要繡线，製作时金银繡线或铺或叠在真丝绸缎上。为了节省成本，当时的人就想方设法将丝线变得更细，这样缠上去的金银就可以减少。可惜的是，日军入侵之后，香港的手工艺出现了断层，如钉金繡料这样漂亮的手工再也做不出来了，於是后来才逐渐被珠繡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