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广州不少郊区偶尔会有走鬼贩卖活鸡。\大公报记者 卢静怡摄

　　在“鲜活家禽”招牌下摆放冰鲜光鸡的徐阿姨，不知不觉已卖冰鲜鸡近一年。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全国近90%活禽市场停止交易，更将逐步取消活禽市场交易。广州作为内地最早推行冰鲜家禽制的城市，去年9月进一步明确市内仅3市场可卖活禽。大批像徐阿姨一样的活禽档主改行冰鲜鸡将满周年，他们在讲究现杀现卖无鲜不欢的广东，不仅要面对更高的经营成本，还面临着“走鬼”抢生意。大公报记者走访广东街市，一探市场未解难题。\大公报记者 卢静怡

　　踏入正午，广州市白云区江夏的一大型农贸市场内人声鼎沸，菜贩吆喝叫卖，市民讨价还价，到处人来人往。市场北面一排的冰鲜禽档口，砧板砰砰直响，徐阿姨埋头帮顾客将一整隻冰鲜鸡斩件，随后麻利地将鸡块装进塑料袋。

　　这个农贸市场原先并不在活禽限售範围内。谁料，一场疫情让市场内8家活禽档口提前改转销售冰鲜家禽。有档主告诉记者，因为市场外仍有销售活禽的档口，为此冰鲜禽就沦为次等选择。

　　“总觉得是卖剩或摆了很久”

　　实际上，广东不少地区的活禽销售点火爆程度完全盖过冰鲜鸡档口。在东莞常平火车站附近的街道上会看到骑着三轮车的农户载着活鸡在路上兜售，但市中心一菜市场内，一排排销售冰鲜禽的摊位却顾客稀疏。记者根据指示，来到一个活鸡店，下午4点，已有两人在档口门前等老闆娘娟姐开店。10分鐘左右，已有五个客户陆续来问鸡杀好没有。客户以讲白话的本地人居多。

　　“广东地区对於食鸡很讲究鲜，即使是当天宰杀的冰鲜禽，给市民的印象始终不及现杀现卖来的新鲜。很多心眼小的师奶，总觉得你这个是卖剩下或者摆了很久。”广州一家活禽转冰鲜的店主王阿姨对记者说，如果市场统一销售冰鲜禽，那麼生意打击并不会太大。“问题是很多小贩赶在大清早，在市场附近的角落卖起活禽，价格不比冰鲜禽便宜，但很多市民都特意到点守候，小贩一来就蜂拥购买。”

　　记者根据线索，早晨7点多来到芳村一个菜市场附近的街道。不起眼的角落处，一台装着满笼子鸡、白鸽的三轮电动车出现在人群裏。记者走进，一笼笼活禽气味熏人。小贩拿着刚宰杀的鸡放在装满热水的铝盆裏烫鸡毛，看到有顾客路过，就吆喝“即买即杀！”由於鸡隻现宰现卖，不少特意来买新鲜鸡的市民围着鸡笼挑选，选定后等候活鸡宰杀。

　　小贩告诉记者，自己在这裏摆卖了5、6年了。“我们做走鬼的，不用交租，所以卖便宜些，早点卖完收工。”记者看到，即使有执法人员来巡查，他总能迅速收到消息，灵活地骑上电动车躲到旮旯裏。买鸡的顾客还得小跑入巷一起“躲避风声”。

低价收剩鸡 走鬼档本小利大

　　在广州允许销售活禽的江村家禽批发市场内，经营鬍鬚鸡的活禽批发档主张先生告诉记者，去年以来，购买活鸡的走鬼小贩确实多了。“他们通常都只买不到10隻，专门挑一些剩下的活鸡，低价收购，然后拉到市场卖。”张先生说，因为疫情对家禽市场衝击余波仍在，不少批发商也乐意把销售不出的“尾货”卖给小贩，“总好过砸在自己手裏”。

　　徐阿姨说，虽然明白逐步取消活禽市场是大势所趋，但希望在执行过程中可以严格把关，避免流动小贩可以影响到诚信经营的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