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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青年参与C919客机系统研制:还想为祖国做更多

2021-10-20 04:30:18大公报 作者: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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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杜家豪与公司团队研制的无人机合影。\受访者供图

  《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建设总体方案》刚刚公布,在上海创业的澳门青年杜家豪直言非常期待。这位2005年考上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而来到内地,并最终在上海安家的八零后,从小就有飞天梦。研究生毕业后,他参与过国产客机C919的部分系统研制,见证了中国民用航空工业的发展。如今,又在无人机这一新领域“再出发”。为家乡、为祖国,他还想做更多。

  杜家豪的业余时间,大部分交给了天空。从小时候的高达动漫开始,到初中爱上“Newton”牛顿科学月刊的繁体中文版,到高中看着国外的介绍自制火箭。进入新世纪,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突飞猛进,一次次鼓舞着杜家豪。特别是2003年开始,每一次神舟飞船成功返回后,都会有港澳地区的巡展和航天员访问,“亲眼见过返回舱”让他感觉到与空天技术越来越近。2005年,杜家豪考上北航宇航学院,在北京一住就是七年。

  起飞:见证C919升空

  2017年5月,中国首款完全按照国际先进适航标准研制、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单通道大型干线客机C919飞机在浦东机场成功首飞。这一“飞”,杜家豪是参与者。

  北大硕士毕业后,他被知名企业Honeywell录用,来到上海工作。这家老牌企业,正是C919大飞机系统研发与供应商之一。杜家豪刚入职就开始参与大飞机飞行控制系统的集成与开发。相对于火箭和航天器,民用航空的安全级别要求更高。“民航客机安全上必须万无一失。”之后的数年间,每一次需求分解、软件加载、系统调试,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敢怠慢。

  杜家豪兴奋地说,C919项目是一个认识良师益友的平台。他有幸与曾参与过“运十”研发的老专家一起工作,“我们现在用程序画的控制图,老一代的人都能轻易手绘。平时,他们会拿着铅笔边画边讲,甚至话音未落图就出来了。”当然,工作中遇到更多的还是年龄相仿的内地同行,看到他们的认真和执著,也让他看到了中国航空工业的美好未来。“人才梯队正在快速形成。”后来创业团队的部分成员,也是在这个时期认识的。

  启航:“降落”地库创业

  浦东张江科学城,是杜家豪在上海的一个新起点。2019年,他和同事几人创办了一家专注于无人机城市应用和相应解决方案设计的高科技公司。

  相对于之前按部就班的工作,如今的杜家豪忙并快乐着。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技术难关需要攻克。有人要检修建筑内部,要求无人机快速建模;也有人需要在复杂环境中作业……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研发的乐趣。看到自己的努力被客户认可,则是创业最大的乐趣。

  有意思的是,杜家豪和伙伴们将公司的一处办公场所选在创客空间的地下一层。因为曾诞生过苹果、亚马逊、谷歌等标杆企业,对于时下的科创企业来说,地库、车库都别具深意。“就像当年的硅谷。不过我们不是在车库,而是在地库。”在这里,到处弥漫着科创的气息,“牛人”俯首皆是。“曾经试过搭个车,周围一圈四人都是博士,就我一个硕士。”对于初创企业来说,“万幸的这里的环境,是人力成本和智力成本的一个相对完美的平衡点。”

  启迪:把握湾区机遇

  “如果在澳门,我可能不会接触到这么丰富的产业链……”回首十多年的内地生活,杜家豪始终充满感恩。因此,对于在上海的未来,他始终充满信心。“全球几乎找不到其他城市,能有航天科技、民用客机研发和大型新能源汽车工厂同时落户,还在加快推进数字化转型。”

  令杜家豪更加激动的,莫过于澳门也开始重视高新技术产业。同时,大湾区对于港澳青年的开放,也令他跃跃欲试。他说,“大湾区具有战略意义,市场值得深耕。”而新出台的《横琴粤澳深度合作区建设总体方案》对于创新创业者、科技工作者,亦有不小的吸引力,可以把上海成熟的技术和模式带过去,进一步拓展事业。

  安家浦东 点赞人才政策

图:杜家豪至今还保留着小时候参观香港太空馆的照片。\受访者供图

  在上海生活近十年,他最大的感受就是方便,“物流快、设施好、服务好,便利店非常多,对创新和创业很包容,对包括港澳台在内的境外人士都有很好的政策关注。”在浦东张江工作,在临港安家,这就是杜家豪的日常。现在,茶餐厅越来越多,还能够吃到用地道的“七上八下”手法烹饪的广式白切鸡。而位于上海最南端的临港,因为靠海,更让他感觉“和澳门很像”。

  另一个吸引杜家豪的地方,在于临港的科学规划和体贴政策。“临港是前置规划,不是因为有人才修路,而是经过科学的勘察与评估后,依据产业规划来建设各种设施,再用政策把人吸引过去,这一点做法很先进。”同时,在这里还能体验到上海的质量和速度,从企业注册、购房、落户、子女教育等等,都有相应适合你的政策。

  杜家豪发现,澳门也在慢慢变化,虽然支柱产业还是旅游和博彩,但也开始转型技术产业,4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包括了智慧城市和物联网、月球与行星科学这样的前沿研究方向。

  值得一提的是,临港目前也是很多著名博物馆的所在地。其中,杜家豪一家最爱中国航海博物馆。现在,父母会经常到上海来看他,父亲在澳门是海事博物馆的模型匠,因此对于航海博物馆里的展品也非常喜爱。说起自然环境和规划,他说“我更期待的是秋天到来的环滴水湖景观带的颜色。”夕阳下漫步滴水湖边,感觉很像走在澳门的西湾湖畔,他说:“微风吹来,伴着湖面轻柔的浪声,这种感觉,像是回到家里散步那样美好。”

  期盼港澳青年 为民族复兴奋斗

图:在内地求学时,杜家豪在北京游玩。\受访者供图

  若非疫情,杜家豪每几个月都会回一次澳门,也经常回母校看看。他笑言,学弟们现在想要“捣腾”发明,容易许多。学生们都有创客空间,图书馆里还能看到国内发行的科技刊物。

  今年六月,应邀到香港为学生们做讲座的戚发轫还曾说过,国家航天大门为大家打开。杜家豪不无羨慕地说,祖国正逐渐形成世界领先,兼容并蓄的开放环境,每一个有意投身大国事业的人都会有更多机会。更重要的是,“国家越来越重视我们这班自己人。”因此,站在更高起点上的新一代港澳青年,更可以大胆走出来。“就算像航空航天事业这样的顶尖产业,也会有我们的一片发展空间。”

  杜家豪告诉记者,他们这一代能够在内地发展,还应该感谢改革开放之初,来到内地做贡献的老一辈港澳同胞们。前辈们当年的义举,不仅是因为有敏锐的眼光,更在于有对“根”的深情。“我们这一代是在享受着上一代建设的平台”。印象最深的,就是到了北京后发现,同学们就算不知道“六叔”邵逸夫是何许人也,但几乎每个同学都提到他们的中学有逸夫楼,更不用说北航的逸夫馆。

  因此,对于前辈们需要致敬,更要继承他们的大局意识和责任意识。站在国家的新发展阶段,老一辈就像领队,为内地带来资金、技术、经验,引领发展。他们这新一代港澳青年,与内地的同龄人更像是磨合中的队友,是时候携起手来,共同为民族复兴奋斗。

  北航筑梦 学懂团队精神

图:杜家豪(左三)在毕业时与同学合照。\受访者供图

  2005年,杜家豪考上北航宇航学院。他说,初到内地求学的最大困难是语言。“第一次实战普通话,带京味的那种。”从机场搭出租车去学校,车上播放着郭德纲和于谦的相声,但“我接近完全听不懂,更勿论笑点。”

  入校之初,杜家豪和内地同学同住七人一间的宿舍,结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课余时间一起聊飞机、聊火箭。他说,融入志趣相投之人的圈子,学习中的困难反而不值一提。在与内地同学的携手奋进中,他迅速学会了带各类方言的普通话,以至于后来婉拒学校邀他搬去港澳留学生楼。假期时,他还曾受邀前往同学的长春老家,第一次感受白雪齐膝。“最难忘的还是在他们家吃的炖菜,真的香!”

  杜家豪坦言,北航让他见识到内地同龄人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以及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因为文化的差异,港澳学生更着重自我发展,但他也逐渐懂得团队的重要性。“我们是一个班的,就要为班级荣誉争光。”推而广之,作为学校、国家的一分子,就有责任与大集体共同进退。这难得的国情教育,也对他产生深远影响。

  “中国载人航天之父”戚发轫是现今港澳青年的偶像,而杜家豪早在十多年前就认识他,因为戚发轫正是他所在学院的院长。耳濡目染老先生的严谨之风。“他说过,航天发展都有个过程,成功了不代表成熟,成熟了不等于可靠,要逐渐暴露问题,逐渐改进。”现在工作了,更能理解此言的深意。

  至今,杜家豪的手机里还保留和戚发轫在学位授予仪式时的合影。还难忘毕业典礼上,走下讲台、和他家人亲切交流的院士是那么平易近人。

  C919大型客机八大技术特点:

  ① 高速同类比现役机型减阻5%,低速不低于竞争机型

  ② 采用4块大面积双曲面的风挡设计,提供更好的视野,减轻窗框重量

  ③ 国际上首次采用IPS(推进系统一体化)设计技术,增加了发动机外涵道空间,提高了燃油效率

  ④ 国内首次应用铝锂合金,可提高飞机的寿命

  ⑤ 应用复合材料,实现了机体结构的整体化、轻量化

  ⑥ 在中央翼缘条、发动机吊挂等部位应用钛合金,钛合金用量达到机体结构重量的7.3%

  ⑦ 首次成功应用3D打印钛合金零件,快速响应数模优化更改

  ⑧ 在前机身、中后机身蒙皮上采用了先进的“蒙皮镜像铣”工艺,国际领先

  资料来源:新华网

  C919大型客机研发大事记

图:C919大型客机研发大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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