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疫情趋缓,全港学生可回学校上半日堂,补习行业亦慢慢复甦。
内地近来推出一系列措施,加强对补习班的规管,包括不得对学龄前儿童进行违规培训、要明确收费标準,加强监管等,赢得家长一片掌声。
香港补习问题更严重,而且无王管。有补习社老师透露,随着疫情逐渐回稳,报课的学生数量逐渐回复到疫前水平,有家长为五岁孩子报读八个补习班,每年花费高达15万元。
有学者表示,香港社会氛围重视学生短期表现,家长望子成龙的观念未改,不同层次和能力的学生均有补习需求,造就各式各样的兴趣班、衝刺班,补习天王愈来愈多,预计短期内本港补习风气难以改变。议员建议当局检视有关情况,进行监管,免影响学童身心发展。\大公报记者 殷向善(文) 文 澔(图)
疫情趋缓,全港学生可回学校上半日堂,补习行业亦从低迷恢复活跃。在一间有两所分校的中型补习机构任教普通话的冯老师透露,现时学生回校上课,学生量接近疫情前的水平。她透露,机构的正职老师工作时间八小时,基本每天满课,讲足七堂课,每堂课一小时。该机构以收国际学生为主,设有两岁起的早教课程到小学10岁班,每堂课收费逾300元。
虎爸妈年花高达15万元
冯老师说,据她了解,大部分来机构补习的小朋友,家长替他们报读三个以上补习班,最多甚至星期一至六都有补习堂,合共八个班,有普通话、数学、英文、跆拳道、芭蕾舞、网球等,每年补习花费至少15万元。“从学校三点半放学之后,家长就送小朋友过来补习,有时小朋友上完网球课来学普通话会犯困,不太专心,看着都替他们辛苦。”
香港教育大学国际教育系助理教授胡少伟指出,实际上香港的补习情况相当普遍,从学前到中六,从名校生到后进生,均有补习需求。这种需求可分两种,一类为学前,家长为催谷孩子拿到传统名校入学门槛,做好履历表而报的兴趣班;另一类则为DSE衝刺补习班,以应试为导向,补习市场有良方满足不同层次和能力学生的学习需求。
胡少伟说,香港大部分学生或家长热衷补习,归根於现时以“一试定生死”的考评制度。胡少伟说:“一份DSE成绩单,既是中学毕业证书,亦是大学入学门槛,据统计,近年已近八成DSE考生可以就读专上院校,这表明香港高等教育的普及率已很高。”
港补习社多正式学校三成
不过,去年JUPAS放榜,仅三成七考生获得教资会资助的八大取录,胡少伟补充,八大社会认受性更高,家长重视成绩的观念未改变,导致整个社会氛围重视学生短期表现,催生愈发壮大的补习市场。根据教育局资料,全港现时约有2900间提供非正规课程的私立学校,而中小幼和特殊学校总数仅2203间(幼稚园1046间,小学589间,中学506间,特殊学校62间),换言之,补习社数目比正式学校多出超过三成。
然而,补习带来的正面影响是否真如连锁机构广告所登的那般神奇?香港青年协会曾发表一份关於补习调查的报告指出,补习对学生成绩的正面影响往往被高估,却忽略学生因补习所承受的压力,近三分二受访学生坦言他们不喜欢补习,然而在香港的学习环境中,补习是必须的;亦有四分一受访者指出,当周遭每人都参与补习,假如自己不补习,会感到相当压力。
2019年2月,时任教育局首席教育主任(课程发展)郑铭强在专栏“局中人语”撰文,批评坊间不少收费的训练课程或补习班均流於重複操练,只要求学生强记比赛的学术内容及操练技巧,而学生却未能理解其背后的意义,令一些学生吃不消。
“超纲”课程不利发展
立法会议员葛珮帆指出,无论中小学,甚至幼稚园学生,愈来愈多学生家长都替子女安排密密麻麻的补习班,有的家长甚至将补习班当成讬儿所,近期更有大埔一间英语补习机构外籍老师当众拍女童不雅照醜闻,亦不少补习班有大量“超纲”课程,均不利於学童身心健康发展,认为政府是时候检视补习社乱象,并进行深入监管。
教育局回覆《大公报》有关补习社查询时表示,提供非正规课程的私立学校(包括补习社)须遵守相关的《教育条例》及其他法例的规定和条件。如这些学校涉嫌违反相关规定或条件,局方会採取适当的跟进行动,包括作出调查,并向违例人士发出警告或提出检控。若收到投诉,教育局亦会作出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