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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陀螺》──道尽你我他的乡愁\李丹崖

2019-12-06 04:24:36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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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3月,海棠悄然绽放的时候,韩浩月先生来到我所在的城市,随行带了一本他的新书《世间的陀螺》给我。这本全新回顾故乡生活的散文集,腰封上的一段文字深深吸引了我──离乡二十载,从故乡的逃离者、批判者到回归者。

  打开第一个章节,韩先生所写家族的变迁、时代的流转、亲情的离散,绵密的故事,近在眼前的讲述,似乎把人拉到了二十世纪的七八十年代的中国乡村、镇子,以及社会的变局中,人的坚守、动摇和另闢蹊径。《世间的陀螺》裏说:“乡村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在一具具鲜活的生命上,盖下深深的烙印。无论过了多久,依然会隐隐作痛,哪怕后来进入城市,拥有了所谓的风光生活,这些人身上的烙印也不会轻易撤退,轻易愈合。”这段话,乍一看,挺耸人听闻的。然而,仔细一琢磨,可不就是这麼个道理。

  有太多的人都有出走故乡的想法。这种想法似乎是与生俱来,也似乎是生命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阶段。没有它,你的人生总不算圆满。在《世间的陀螺》一书中,韩浩月出走二十年,最终还是“与故乡握手言和”,先辈们长眠於此,仍健在的二叔三伯依然生活在此,你总要回去,而且是带着礼物回去,装满后备箱回去,然后,带着故乡亲人的唠叨和一大堆亟待解决的麻烦回来,在城市的高楼裏慢慢消化。

  愿你出走多年,归来依然是少年。这句流传於网络的话,看似浪漫,实则是“心酸的浪漫”。出走多年,也许你的心,你对故乡的印象依然停留的少年,但是,你的面容,亲人的面容,时光列车的疾驰,从来不会在原地等你。再归来,你一定是到书中所言及,那样的伤痕纍纍。其实,哪裏是什麼伤痕纍纍,只不过是我们还停留在回忆裏。回忆就旧时光永远会为我们储存一个磁场,一个慢慢发酵的磁场,勾着你的魂儿,变戏法式的让你回溯,这当中,不缺乏在想像中的自我美化。而,一旦你再看到眼前的故乡与想像中的那个模样有了落差,自然心裏五味杂陈。

  关於故乡的书写,一直都是永不消逝的课题。多少年来,从唐诗宋词到小说笔记,人们写了又写,看了又看,仍乐此不疲。故乡,永远是回不去的。回得去的,也一定不是你想像的故乡的模样。韩浩月先生在《世间的陀螺》裏所写的故乡是山东郯城,距离我所在的皖北也就是三百公里左右,乡音与风俗基本相近,我读这本书的时候,基本是“无障碍阅读”。

  故乡,其实是甜的。韩浩月所描摹的故乡是酸甜的,但终归还是甜。这样的一种酸,是裹挟着人生的际遇在裏面,谁人不曾有过往?你的过往裏,一定有着不一样的来自故乡的葳蕤草木、人世变换、传说轶闻……

  是的,对於故乡,我们每个人都是停不下来的陀螺。陀螺以一隻独立的脚尖接触大地,旋转中坚守,旋转中抛弃,这样一种向心力,永远是故乡给我们的。

  掩卷深思,我心中的那隻陀螺也在不停地转动。面对故乡,思绪的鞭子也殷勤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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