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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风生\“心战室”的怀旧迷思\邓 飞

2019-12-06 04:28:3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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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特区政府陷入巨大的政治公关危机时,就会有人慨叹为何没有“心战室”云云,彷彿所谓的“心战室”就是一个处理现代政府管治问题的必杀绝技一样。但到底什麼是“心战室”呢?到底要它发挥什麼样的作用?它又如何真的能起到管治者所希望的作用?却是不甚了了,更多只是充斥着对以往港英统治手段的一种怀旧情意结而已。

  首先,每当人们谈起“心战室”时,几乎一定推溯到末代港督彭定康时代。当1992年彭定康来香港出任港督时,推销他的政改方案是工作重点。据说他为了保障能够顺利推销,特意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心战室”,罗致了包括彭的私人秘书戴彦霖、私人助理黎伟略、贺理、资讯统筹专员韩新和后来接任的澳洲人麦奇连,以及一直在港府中央政策组任职的“魔僧”顾汝德等所谓的一众猛人。

  恋殖情意结 神化彭定康

  好了,那麼这夥人到底具体幹些什麼呢?到底有什麼好的实践可以让今天参考学习的呢?怀旧者们的叙述开始语焉不详了─有的说是彭定康与这夥人共同制定了推动政改乃至针对中国的策略,实际上把原有架构的行政局和华人高级公务员给架空了,以至於连裏面流通的官方保密文件,也是封面上註明The British Eyes Only(唯英人可阅);有的说是负责蒐集和引导全港的媒体舆情,以及绕开新闻处直接发放彭定康的新闻稿和安排媒体活动。

  先说第一种,这只不过是把机密决策的功能从原本的华人公务员加行政局体系,转移到纯种英国人小圈子而已。这只是决策者信任谁和不信任谁的问题,不保证决策的质量水平。这移花接木式的“心战室”,对於今天管治来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说白了,这只是在重複古代中国和英国历史上那种权力中心转移的宫廷遊戏,对现在的特区政府有何价值可言?

  再说第二种,怀旧者们的叙述总是或多或少在暗示,彷彿这个“心战室”能量大到能引导甚至操控香港媒体的舆论导向,乃至主流民意,真的有这麼厉害?笔者非常怀疑,如果真的有这麼大的能力,能在媒体舆论界呼风唤雨,那麼无疑就是对香港新闻界一直自诩的“新闻自由”、“编辑自主”之类引以为傲的核心价值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原来本地新闻界曾经完全臣服在彭定康的“心战室”脚下,唯其命是从。即使“心战室”能引导媒体舆论导向,是因为熟悉新闻规律,有专业能力去製造议题,製造各种“吸引眼球”的文宣。好了,那麼这夥“室友们”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个效果的?怀旧者们就彻底无语了,因为真的没有任何具体案例、操作方法流传下来!“心战室”变成了一个如同无字天书般的政治传播学神话。

  不过,笔者倒是要提醒以下几点:

  第一是网络世代的出现对传统媒体的挑战。在彭定康的上世纪九十年代,虽然香港已经有互联网,但那个时候的互联网无论是信息数量和质量,与今天相比根本是天渊之别,那个时候仍旧是传统媒体包括纸媒和广播媒体佔尽压倒性的地位。搞定媒体老总、搞定社评主笔,几乎就搞定了媒体舆情。

  旧思维不能打“网络战争”

  反观网络世代的今天,自媒体、公民记者等身份有明有暗,越战越多,不仅对传统媒体构成了足够大的行业竞争威胁,更是对官方发布新闻信息、引导舆情构成史无前例的巨大挑战。

  如果说,肥彭年代的“心战室”打的是“传统常规战争”,那麼今天网络世代简直是全新的“网络战争”。用传统战争的思维模式来应对全新的网络战争形态,这本身就是一种比恋殖式怀旧更加有害的怀旧情意结。

  第二,这次持续半年也没有完全停下来的“修例风波”,其网络动员和文宣手段之效果令人叹为观止。勉强用一个类似的模式来比喻,就是所谓的P2P模式,不同势力大台坐在冷气房间裏面出谋劃策,引导舆情和社运动向,而不会自上而下直接指挥行动。那麼换句话说,即使重建所谓的“心战室”,也顶多只是在这个P2P网络结构中,增加多一个P而已,但哪个P都不足以号令天下。

  第三,当然有更极端的说法,就是指这种貌似P2P模式的无序状态,纯粹是西方网军操控打造出来的假象,实际上一切都在它们掌握之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麼这种级别的国际鬥争,岂是特区政府成立一个“心战室”就能应对得了?   全国港澳研究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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