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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篇/西方霸权衰败从意识形态衰败开始\周八骏

2022-12-08 04:24:33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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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德国总理朔尔茨一席谈,触发我深思西方自我反省能力缺失这一当代重要问题。

  上月朔尔茨先后访问中国、出席印尼峇里岛举行的二十国领导人峰会、出席泰国曼谷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访问越南和新加坡。

  朔尔茨早前在《南德意志报》主办的经济论坛上向与会者谈其亚洲行体会。朔尔茨称,在访问越南和新加坡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东南亚国家后,他清楚地认识到“如今,世界正在日益多极化并发生根本性的结构重组”,并明确指出,欧洲和北美国家能够享受世界上最好经济——“稳定的增长、低通胀和高就业率”的美好时光已一去不复返。几十年前,越南和印尼等国家一直为欧洲和北美市场生产廉价商品。如今,世界拥有购买力的中产阶级增加了10亿人。

  “民主对抗威权”是遮羞布

  其实,朔尔茨作为新认知而与大众分享的,早在数年前已为西方若干政治人物及其他知名人士所发表。例如,法国总统马克龙2019年8月27日在法国驻外大使会议上发表演说,明确表示——“国际秩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颠覆,这可能是我们历史中第一次面临在所有领域的全面颠覆,造成深远的历史影响。这种颠覆是转型,是地缘政治和战略重组。我们可能正在经历西方世界霸权的终结。我们已经习惯了自18世纪以来形成的、建立在西方霸权之上的国际秩序。这种西方霸权可能来自在18世纪受启蒙运动影响的法国,19世纪受益于工业革命的英国,也可能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之后获得经济和政治控制权的美国。”“我们长期低估其影响力的新势力也在此时拔地而起。这些新势力包括中国、最近几年战略颇具成效的俄罗斯和新兴的印度。”

  再例如,2020年2月第56届慕尼黑安全会议的主题是关于“西方的缺失”(Westlessness)。该年度《慕尼黑安全报告》以“西方的缺失”为标题,列举西方内部矛盾及其与外部冲突,感叹世界变得越来越不西方了,而且西方本身也变得不那么西方了,从而提出“西方的缺失”这个概念。

  把以上一系列现象串连起来,我禁不住要提出来两个问题。一是为什么朔尔茨会把马克龙和第56届慕尼黑安全会议已分别形成的观点当作新的见识?二是为什么美国总统拜登入主白宫后竟然无视世界格局巨变而扯起所谓“民主对抗威权”的旗号?

  2021年12月9日,亦即马克龙发表前述演说约一年后,拜登政府上台后费心张罗的所谓“全球民主峰会”在线上召开。拜登扬言,全球民主体制面临“威权政体”挑战。不无讽刺的是,法国以及众多与会代表皆无心聆听拜登的说教。

  问题的答案涉及多方面,其中,关键的一方面是西方缺乏反省自身制度和意识形态的能力。这种能力,不是西方若干国家领袖和政治人物、学者专家在某个场合,面对事实而质疑甚至抨击西方制度和意识形态的言行,而是全面深刻系统地解剖西方制度、全面深刻系统地解构西方意识形态,并且,提出变革和创新的思路和方案。

  缺乏自我革新的勇气

  概言之,这种能力,需要体现于对西方制度和意识形态的自我革命。关于这一点,最近围绕卡塔尔主办世界杯足球赛的争论,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2022年11月20日,英国两大电视台BBC和ITV拒不播放卡塔尔世界杯开幕式,并指责卡塔尔“人权纪录恶劣”。同一天,以色列一家电视台也不停地向世界杯球迷主题曲献唱歌手,质问卡塔尔的“人权”问题。

  11月22日,英国《金融时报》副主编兼国际政治评论员嘉南.加内什(Janan Ganesh)发表评论,一针见血地揭露──批评卡塔尔世界杯的人未为本世纪其余时间做准备。加内什称,无论中国能否超越美国,世界权力的中心都可能从老牌民主国家手中悄悄溜走,但那些最早意识到“西方局限性”的自由派如今把它遗忘了。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发展中国家崛起是西方自由派广为谈论的一个话题,仿佛已为他们所接受。但如今的指责反映,许多人仅口头认同“世界正在变化,力量平衡不会那么向西方倾斜”。

  资深评论员、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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