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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篇/美债务上限危机与“去美元化”\周八骏

2023-05-25 04:24:3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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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1939年美国国会规定联邦政府债务上限为450亿美元以来,美国民主共和两党隔一段日子就要在参众两院讨论和决定提高政府债务上限。二战结束至今,美国国会已将政府债务上限上调了一百多次。踏入21世纪,民主共和两党皆以提高政府债务上限做政治筹码,双方在国会的争拗往往拖延至债务上限被突破前一刻才达至妥协。2011年那一次争拗,甚至导致评级机构标普在该年8月5日首次下调美国政府的信用评级。2013年,民主共和两党角力,导致政府新预算案未能及时通过,债务上限也未能上调,迫使联邦政府在当年10月局部停摆半个月。然而,同当前美国两党围绕拜登政府债务上限所展开的厮杀,与过往相比是“小巫”。

  债务违约风险不断提高

  2023年1月,拜登政府突破31.4万亿美元的法定债务上限,限制国债发行。从那时起,财政部长耶伦就不停地发出警告称,美国政府面对债务违约风险。耶伦把债务违约最早可能发生的日子定于6月1日。随着这一天愈益逼近,不仅耶伦,拜登内阁其他成员纷纷加入向美国社会和国际社会示警的行列。

  5月11日,美国防部长奥斯汀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出席参议院国防拨款听证会时,也敦促国会提高政府债务上限,警告政府债务违约将大大损害并令人质疑美国的地位,而且,会对美国国家安全造成重大打击。

  奥斯汀作为拜登内阁成员和美国军队系统的文职官员,做政治表态是合乎政治常规的。问题在于米利担任的是美国最高级别的军职,他作出的政治表态,显然是支持民主党而反对共和党,违背了美国军人所一贯恪守的政治中立原则。这是当前美国政府债务上限之争,不同于既往同类争议的第一个必须重视的新特点。它反映当前美国政府债务上限之争,不仅是民主共和两党空前分裂的象征,而且,折射美国军人开始卷入两党政治对抗。

  无论米利还是奥斯汀,都拿中国说事。米利称:“中国现在正在他们的公开讲话中把我们描述为一个衰落的大国。”美国继续拖欠债务“只会加强这种想法,给中国壮胆,给美国增加风险”。奥斯汀称,违约“会对我们的部队和民众的口袋产生真正的影响。”“我们的声誉面临巨大风险”,这可能对中国有利,中国等国家都将能“利用”这一点。

  中国一向不干涉别国内政。中国真正是“躺着也中枪”!但是,客观地看,美国政府可能陷入债务违约,的确不利于其全面打压遏制中国,也损害美国在全球行使其竭力维持的领导力。这是当前美国政府债务上限之争空前严重的第二方面表现。

  还有第三方面表现,即:美国政府可能发生债务违约,将严重打击美元国际地位,推动不少国家已然开启的“去美元化”。

  世界经济风险有增无减

  从2022年2月美西方国家集体空前严厉制裁俄罗斯以来,不少国家纷纷实施“去美元化”。不仅在双边贸易和大宗商品如石油的交易中开始不再使用美元,而且,开始建设或者加快建立非美元的货币区。有些人以为,“去美元化”现象不足以动摇美元国际地位。这样的观点,低估了“去美元化”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趋势。

  不无讽刺的是,2022年2月以来,美西方国家把美元、欧元、英镑、日圆“武器化”,迫使俄罗斯放弃使用美元、欧元、英镑、日圆,迫使其他一些国家未雨绸缪,减少使用美元甚至部署完全不使用美元。这一切,不只是缩小美元及其他西方主要国家货币在全球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提高别国货币例如人民币的国际地位。

  美国全面打压遏制中国,使世界经济分裂。今年3月26日,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克里斯塔利娜.格奥尔基耶娃(Kristalina Georgieva)称,地缘经济分裂可能把世界分裂成相互竞争的经济集团,导致“一种危险的分裂,让每个人都更穷、更不安全”。即使美国民主共和两党最终就提高政府债务上取得共识,但是,只要美国对华战略不变,世界经济分裂风险有增无减。将会有更多国家加入“去美元化”行列。

  资深评论员、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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