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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评世界/太平洋足够大 但也经不起折腾\周德武

2021-03-17 04:26:09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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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过去的周末,对於执政近两个月的拜登来说是志得意满的一周。

  对内,美国总统终於签署了1.9万亿美元的新冠纾困方案,算是为明年的中期选举提前撒了银子,巴望着这些选民能“知恩图报”;在抗疫方面,全美超过一亿人接种了疫苗,感染率和死亡率大大下降,拜登承诺在美国国庆节到来之时,全国能够有限恢复常态化生活,这既给香港人展示了1亿多人口甘当“白老鼠”的意愿,也让香港人看到了拜登治下的“美国速度”未必总是按部就班。

  对外,3月12日拜登主持了美日澳印四国视频峰会,这是他践行国际联盟战略以来最主动的一次策劃。虽然会后发表的联合声明隻字未提中国,但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承认,会议讨论了中国挑战问题,因为谁也不会对中国抱有幻想,但中国不是会议的焦点。

  正像美国对中国不抱有幻想一样,中国决策者也不大可能对美国持有天真的想法。如果说上个月美国主要通过慕尼黑安全峰会、北约峰会来团结欧洲盟友的话,那麼这个月更多地是把焦点放在印太地区。国务卿布林肯和国防部长奥斯汀把日本和韩国作为出访的第一站,就是在告诉世界,太平洋难太平,不折腾出大浪不会消停。

  共同的价值观、联盟与夥伴、军力威慑是美国高层谈论的高频词,也是美国印太战略的三大支柱。数字威权主义、经济胁迫、种族灭绝、知识产权盗窃是特朗普政府给中国扣的一顶顶大帽子。既然拜登政府全盘继承了特朗普政府的说法,可以预料接下来的中美阿拉斯加会晤肯定是一场硬仗,尤其是美国摆出一副替澳洲、日本两脇插刀的姿态,称这些盟友受到的胁迫没有得到改善之前,美国并不打算改善中美关係。盟国当然不希望美国只是说说而已,虽然前几年他们目睹了美国的背叛。

  种种迹象表明,当前美印太战略更多体现了萧规曹随的特点。在特朗普卸任前的1月12日,美国政府提前解密了2018年制订的《美印太战略框架文件》,这份文件提前解密,一是让亚太盟国吃下定心丸,美国不会放弃这些盟友和夥伴国;二是给拜登政府设限,防止新政府的印太战略脱轨。

  拜登总统亲自主持了美日澳印四国视频峰会,并计劃今年举行线下峰会,以昇华拜登与三国领导人的友谊,通过面对面的交流产生更多的化学反应。拜登强调,“自由与开放的印太”对美国及盟国的重要性,印度总理莫迪称,“四国机制已经成熟”;澳洲总理莫里森说,“这次峰会是迎接印度太平洋地区新的黎明”,日本首相菅义伟对“四国机制这十几年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发展感到激动”。

  四国领导人能够摆上枱面的成果是,各方一致同意以“美国技术资金、日本贷款、印度製造、澳洲物流”的模式,计劃在2022年底前向印太地区输送10亿剂疫苗。会后将成立高级别疫苗专家组、气候问题工作组和关键与新兴科技工作组,以应对共同的挑战。

  疫情肆虐,四国合作推出抗疫实质举措,向中国周边国家提供疫苗当然是件好事,中国举双手赞成。可问题是,四国的目标并不止於这个,而是将疫苗生产赋予了地缘政治的内涵。用印度专家的话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应对中国的“疫苗外交”。显然,四国是把供应疫苗与遏制中国影响力联繫在了一起。

  俗话说,弱国无外交。既然他们如此看重中国的“疫苗外交”,至少从一个侧面说明我们的疫苗实力并不弱。没有实力,何来外交?如果说中国有“疫苗外交”的话,那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设法向全球提供公共衞生产品,让更多的国家尽快从疫情的困境中走出。

  在疫苗研发与生产上,中国这一次并不输给美英等国。西方国家在疫苗生产与分配方面让全世界目睹了他们的自私自利,所谓中国向发展中国家高价出售疫苗的报道,只不过是其污名化中国的最新动作,而他们自己大肆囤积数倍於需求的疫苗则被解释成“保证需求弹性”,让那些望“苗”兴叹的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情何以堪?这一次,疫苗的口水战并没有给中国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因为我们拥有从研发到生产的全套疫苗供应链,所以,“断供华为的疫苗版事件”没有重演。

  如果说疫苗合作仅局限於这次新冠疫情,那麼四国峰会成立的关键技术工作组则瞄準整个科技产业,其目的是要设计一条“去中国化”的路径,从而在所谓盟友与夥伴之间建立可信的生产链、供应链,这与美国正在检讨的供应链重构战略“不谋而合”。而印度则借势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可以取代中国的“世界工厂”角色。疫苗无疑是当下的战略性产品,将印度赋予医疗产品供应链的重要一环,显然是这一战略的新尝试和突破口,可以预料,在“关键技术”供应链中,印度的作用举足轻重。但印度的基础设施还相对落后,其生产链的集群效应尚未形成,接下来四国机制如何打造印度是观察亚太战略变局的关键点。

  英国首相约翰逊下个月也要到印度蹭热度,并力邀莫迪参加G7峰会,以此响应美国对印度的新定位。本世纪初国际社会曾掀起印度热,但现实的骨感取代了理想的丰满,这一次印度会令他们再次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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