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朱砂是中药，也是安宫牛黄丸主要成分之一。

　　由于安宫牛黄丸含朱砂和雄黄等矿物药，雄黄主要成分为硫化砷，朱砂主要成分是硫化汞，对于安宫牛黄丸的安全性，尤其是否会引起人体内重金属蓄积和中毒反应，值得关注。

　　我们对安宫牛黄丸治疗缺血性中风安全性进行了研究，有以下几个发现：

　　（1）对过去四十馀年使用的安宫牛黄丸毒副作用报道系统分析，发现仅四十九例有不良反应，主要是对小儿的不当过量使用的反应、过敏反应或胃肠道不适，无肝肾毒性报道。

　　（2）动物实验显示，常规剂量每日一粒，连服七天停药，无显著砷汞在体内蓄积，但四粒安宫牛黄丸可以升高血中砷汞水平，砷主要分布在肝脏，汞主要在肾脏蓄积，砷易于排出，汞的排出时间较长。常规用药无肝肾毒性反应。

　　（3）朱砂与雄黄是安宫牛黄丸的必要成分，去掉朱砂雄黄后其脑保护功能显著减弱。因此，它们是安宫牛黄丸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安宫牛黄丸是急救药物，遵照传统的用法每日一丸，连服三天至一周应该是安全的，一至三岁小儿减为服四分之一丸。但是不能滥用为养生保健中成药。

　　那么，为什么大家担心服用含朱砂和雄黄的安宫牛黄丸的毒性呢？原来大家往往以食品标准代替药品标准，用食品标准衡量中成药中砷、汞含量，管理上缺乏科学依据。另一方面，不能以重金属元素代替化合物。正如有机汞有毒，而硫化汞毒性至今尚无定论一样，重金属毒性取决于其化学形式、价态和代谢产物。用总砷、总汞的含量评价含雄黄和朱砂中成药的安全性是片面的。

　　除安宫牛黄丸之外，含朱砂和雄黄的名贵中成药还有朱砂安神丸、牛黄清心丸、活络丸、益元散、跌打丸、紫雪丹、至宝丹、再造丸和六神丸等。由于这些含重金属的中成药大多数缺乏有毒或无毒的科学证据，有效性和安全性有待深入研究。建议大家在中医师指引下使用它们，以免造成不良反应。

　　作者为香港大学中医药学院教授、香港中西医结合医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