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九五二年,汤姆逊著、乐宜译《朝鲜血战内幕》集结成书 /大公报资料图片
编者註:本文为武侠小说家查良镛以英文名Louis作笔名“乐宜”,翻译英国记者汤姆逊(Reginald William Thompson)著作《朝鲜血战内幕》的节选,刊登於一九五二年一月二十六日《新晚报》“下午茶座”版面。该译作连载自一九五二年一月十七日至六月五日,共一百三十八篇。
他有没有留下一个条子给我呢?显然没有。一个准尉漫不经意地说:“或许有什麼命令留给你,他桌上恐怕有什麼东西。”
是有的。那准尉说,“这些命令还需要签字。”到底由谁签字呢?并没有说。伊里斯上尉走了,就此而已。这时必须镇定。我考虑了一分鐘,喘了一口气,一位少校从门口探进来找伊里斯,我一把抓到他,就像在海上遇险的人抓到一个救生圈。他读了给我的命令。“我可以签字,”他说。“没有谁会来看的。跳进我的吉普车去。就在街对面。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你在期待,注视,机会一到,马上抓住。在吉普车中,一个年轻的海军军官伸展着他的长腿,毫不惊讶的和我招呼。“你好!”他打断了我解释的话,欢迎我坐进去。我读那份给我的命令。上面规定我在中午以前到海空军基地横须贺的追滨报到。
“我们赶得及的。”司机说。
十分鐘后,我们是在路上了。那位少校带着一幅匆匆忙忙地画起来的道路图,图上画了沿途重要的景物。经过了横滨。两小时后,驶过了好几哩最单调的工业区,正要进入乡村时,海空军基地的大门到了。司机根据得克萨斯州牛仔的传统而把吉普车调过头来,好像当它是一匹马,他说“帮你忙很高兴。好运气,老友。”他驾了车走了。
和年轻的美国人在一起时,我经常会有一种印象,觉得他们是在演戏,他们说的话是在唸台词。一连串辞句似乎全然不是反映这个人的心灵,这种简短而粗鲁的话是普通青年人所不说的,这更增加了我这种感觉。
我又处在一种不知要到哪裏去的境况中了,“传令室”中唯一的那个人也表示全然莫名其妙。差不多是中午了。上尉吃饭去了。我为什麼不吃?恐怕我肚子有些儿饿了。值班的那个准尉说,“以后这个镜头中不会有什麼事,我可以担保。吃吧,老友。”
我就匆匆忙忙地吃了。又有一个准尉过来了,我把我的问题告诉他。“我替你到那边去问一下。”他说。“你最好在这裏不要走开。有什麼事一定会通知你。”
旁边有两艘登陆艇,这些艇上装了轮子,不用时缩在艇边深深凹进去的窝中。那准尉说,“这两艘登陆艇要开到什麼地方去。”
不久,来了一群空军人员,再隔几分鐘,一位海军中校到了,还有三个模样很特别的人,带了卡宾枪,子弹带,肩上挂了手枪手袋及模样很兇猛的步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