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同心抗疫/作者绘
“本港今日新增超过一百多宗病例,连日破百!”手机上再次蹦出关於疫情的推送,自从第三波疫情爆发,对於每日新增过百例确诊新冠肺炎病例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
仍按部就班地做好防疫工作,戴口罩,勤洗手,多消毒。晚市堂食停了以后,家裏的灶台又重新热了起来,这几个星期都是周末买好存粮,周一到五下班后立刻回家做饭。每天研究厨艺,菜不重样,拍下照片发群组,朋友们都开玩笑说,这疫情的“副作用”就是让人宅成了厨师。
这是第三波疫情到来后“苦中作乐”的一面。和之前都不一样的还有,楼下藥房、超市,始终有充足的口罩、厕纸、消毒用品供应,不像之前,这些生活用品早早被一抢而空。记得年初疫情刚开始,大家都十分害怕与深圳连结的口岸关闭后物资进不来,“盲抢”伴随而至。网上曾有一张照片,一户人家阳台上堆满了厕纸,看起来够用一整年。这次就不同了,没有人再争当“小仓鼠”,囤积防疫物资。
藥房老闆说,上次是大家都没有準备,家裏没有防疫库存,自然会引起恐慌。这次人们精明了,半年来不断补货,口罩厕纸用完前就适量採买,保证够用自然就不会滥买,“冇咁惊”。
他说的不无道理。新年过后至今,大半年的时间裏,大家和疫情共处,在有效疫苗出来前,未来可能还将长期共存。这半年来,疫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想起《大话西遊》裏,吴孟达扮演的二当家在山洞外敲门,叫娘子出来看神仙的一幕。最开始二当家见到至尊宝用月光宝盒穿越时,语气惊慌地大叫“升仙了”;第二次看到时说“又升仙了”,有些惊讶自己“怎麼会说又”;第三次看到时他已经见怪不怪,平淡又冷静地敲门说:“娘子,和牛魔王出来看上帝。”
相信不少人看香港的疫情也有二当家这样的心情,从第一波“疫情来了”的恐慌,到第二波“疫情又来了”的紧张,再到如今第三波“疫情到处都有就这样吧”的“处变不惊”。
但这种“处变不惊”有利有弊。利在於市民大众不会过於恐慌,社会不会像年初那样陷入物资紧缺、人人自危的阴霾。弊在於这算是一种“防疫疲劳”,人们那根紧繃了大半年的防疫神经已经快将麻木,即使现在这波疫情比之前来得更急来得更猛,人们也没有把防疫意识再提升一个高度。
本港第三波疫情的爆发,和防疫疲劳后的懈怠不无关係。五六月份曾出现连续几周没有本地感染,令大家认为香港的防疫取得阶段性胜利,很快就能像内地一样恢复正常社会秩序。“限聚令”放鬆、食肆可入座人数放宽限制,一切的一切都在好起来,街上不戴口罩的人开始增多,人们多少开始有点“放飞自我”。
然而进入七月,疫情爆发得令人猝不及防,更迅速蔓延全港。香港的医疗系统瞬间超负荷运行,特别近期,曾有逾百名确诊患者无法即时入院,仍留在家中。滞留社区的病患唯有和家人同住,增加家人甚至邻居的染疫风险。我住的地方,同一栋楼高层住户裏也有一位确诊患者,在确诊后过了一两天,才获安排入院。与他同住的家人当天被接到了检疫中心,当晚整栋大厦也进行了消毒。然而,最开始得知相关信息,却是我自己上网想查看小区附近是否有个案时,无意发现的。
除了消毒那天,从门缝传进来的消毒水味以外,大厦裏如同从未出现过确诊患者一样。疫情“杀到埋身”,周围无人care。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次疫情扩散得太厉害,到处都有,才令大家见怪不怪。好几位朋友住的大楼都出现过确诊患者。即便如此,大家都没有了疫情最开始时那种害怕,也鲜少有人主动申请居家隔离。人们能做的,就是响应号召少出门,戴口罩,勤洗手,多消毒。
确诊者无法即时入院,多少是本地医疗资源紧张,濒临崩溃的警号。这个情况在疫情爆发初期的湖北曾出现过,但当举国上下齐心抗疫的号角响起后,一城有难,八方支援,无数医护从全国各地飞到湖北支援,一座座方舱医院建成,苦战几个月,总算是成功控制了疫情。时下的香港,正正需要这样的帮助。但不少私心过重的人,却拒绝来自同胞的好意,将香港置於疫情炭火上烤,随时有爆煲的可能。
幸而,近日的新闻推送终於弹出好消息,中央宣布派遣内地检测人员赴香港协助开展大规模核酸检测筛查,亚博“方舱医院”投用。不少亲朋好友都在群组内感叹:谢谢国家,终於心安了。
当疫情“杀到埋身”,有些事理,才最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