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老城根。/作者供图
这一周在暖情中度过。敬重的老领导做东,邀请另一位老领导和我们几家小聚。两位八旬老人深孚信任和众望,政绩斐然又低调自律,虽退居二线多年,其清誉嘉行一直令我们感念尊敬。香港的前同事突然转来十几年前挂职的一位地方同行的问候——两人同在一个班学习,不知怎地说起我,我成了三个不同地方不同部门不同时期共事者的共同话题,于是失联多年后又加了微信;香港学者朋友马老师发来公司十周年庆典活动视频,并代表大家问候我……
WG、敏姐、KL兄陆续来京,约了小伙伴一起与他们茶叙,之前刚刚收到KL兄寄来的书《香港风物志》。前段时间北京摄氏四十度高温和初秋时分,也有几拨小伙伴来京。有的相熟、有的神交、有的初识,因香港牵起了旧友新谊,温馨的、欢乐的、有趣的、伤痛的……诸多回忆一起经历过、一起感受过。每次相聚不管赶多远多堵时间多晚,都要见上一面,分别时也迟迟舍不得走。一段记忆存在诸多人心里,不同的人怀有共同的故事以及故事中所有的酸甜苦辣。感谢香港!
那些孤单而艰辛的日子,因为有这些小伙伴们携手并肩,不觉苦涩,反而有许多快乐美好的回忆,留下激情燃烧的岁月。
其实,那些年,一个人,一座城,一副肩,眼前一摊大小事,心头一堆碎碎念。牵挂老母亲而不得见,牵挂海外稚子而不得见……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不得已(又特别自豪)学会了与自己相处,幸亏有这些友情的呵护,解决了好多琐碎又不知所措的难事和杂七杂八的问题,彼此相助温暖,度过漫漫N年。大家来自天南海北,素昧平生,来港共事成就了一辈子的缘分。
念起那些年一起走过的路。返工结伴回家,走过海滨长廊,一边走一边拍落日晚霞,比谁拍得更好。一起走过半山,围着古榕树、摩天楼、老教堂,选取各种角度也是一通拍。走累了走进中环香港公园,坐在长椅上一边扑蚊一边聊天。中环道路被阻塞时,小伙伴们“长途跋涉”穿过布满帐篷和人群的街区,近距离观察那些单纯又狂热的稚嫩面孔,满是忧虑与叹息。黑潮汹涌时,一起守护岗位,一起心情复杂地冲破狂躁失序的泱泱人群,小心翼翼又心痛不已。一起在夜半时分走过砖块垃圾狼借的街头,步行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打到的士,为避开黑潮左绕右绕才到家。也一起行走在深山密林,相互鼓励搀扶,分享干粮水果,支援饮水,一起见证香港的秀美山川。
念起那些年一起包过的饺子。从饭堂订好半成品盆菜,周末邀几个小伙伴到宿舍,包饺子大多都会,至少剥葱蒜打打下手,但蒸鱼烧肉这类技术含量高的活只有举贤任能了,大家一边上网查攻略,一边推举一人掌勺操作,欣欣自告奋勇做清蒸鱼,味道还不错。也经常到厨艺较好的小伙伴家蹭饭,谁从老家背来稀罕物,成了“饭引子”,你拎水果他拿酒,凑一桌,不管聊多晚总是兴致冲冲。
念起那些年一起遭遇的糗事。“找不到”的人,“找不到”的眼镜,“找不到”的手机……背后都有许多有趣可爱的花絮。OT后在街市小食摊上宵夜,几杯淡酒,意犹未尽时坐在楼下靠着墙根再侃会儿山,走不动索性在维园长椅上小眯片刻,小伙伴们联系不上,大半夜顺原路一路找寻……
我有一次OT后累极在叮叮车上睡着了,到站时匆忙把雨伞和包包落在车上。情急之下给RY打电话,兄弟一边宽慰一边用他流利的广东话给叮叮车总站打电话。第二天WL专程跑到黄泥涌帮我取回包包。老街区常常有硕大老鼠在脚边窜来窜去,夜半返家路过巷子,一个黑物突然窜出,吓得拔腿就跑,小伙伴们笑着拉住安抚“是猫是猫”……他们还帮我打“小强”、一趟一趟送行李……
念起发高烧时小伙伴们的照顾,华姐每天送汤送饭送水果……
念起那些年一起守护的事业,人人都理解热泪为谁而流,情怀为谁而抒……
若非这份共同事业,这群天南海北的小伙伴哪怕同在北京上海,恐怕也是终生无缘得见,更不会有这段共同的燃情岁月和温馨故事。若非这份纯粹友情以及珍贵的信任,纵使再次天涯散落,总有一种暖意贯穿时空,让记忆和眼下都充满温度,聚不尽,散不捨。纵使天各一方,岁月荡荡,也彼此惦念。
那天灵光一现,傍晚独自骑单车由中关村到天坛,二十公里骑行近两小时,创了此生纪录,有点小得意。这周也是“文艺周”,天桥剧场赏俄罗斯剧团演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北京音乐厅听演唱会、梅兰芳大剧院看京剧,好友同行,美美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