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肯尼亚安博塞利国家公园里的河马。\新华社
四日谈:刚果河汹涌、奔腾、广阔、凶险;滚滚河水向西流,逝者如斯夫,不捨昼夜。
刚果河太遥远,太陌生,也太神秘。
刚果河是非洲第二大河,第一大河是尼罗河,但它的流域面积仅次于世界第一的亚马逊河,它也是世界上最深的河流,最深处超过二百二十米。流经世界第二大雨林,非洲刚果盆地热带雨林区,奇观奇景满河岸,两岸猿声啼不住,西过赤道才出山。刚果河,两岸是真正的猿声,河左岸是黑猩猩,河右岸是倭猩猩,以河为界,猿声相闻。当银背大猩猩拍着胸脯咆哮时,热带雨林中百兽皆恐,未有敢鸣敢动者。
刚果河一望无边,天水相连,波涛汹涌。大河西去,其入海口水深达数百米,刚果河把大西洋的海床都撕裂开,一条十五公里宽,一百五十公里长,深达一千米的大裂谷。这是一条“魔鬼河”。河与海相连,无边无际,数十公里的大河浪飞波汹直汇大西洋。
刚果河的神奇还在于其多变的地形,从山谷中咆哮而出,从岩石上飞瀑而下,从湖泊中姗姗走来,从非洲大草原上绅士般踱步而行。当它穿越赞比亚高山峡谷时,能把数千米宽的河道陡然聚缩到数百米的峡口,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壶口”瀑布,河水入“壶口”如千军万马掠过独木桥,其声轰隆隆震天,其势汹汹如天崩地陷。不入刚果河,焉知天下河之险?据说十六世纪,有两位比利时探险家在刚果河上探险,竟然杳无音信,一去无回。
刚果河内有鱼虾等生物,但有三大动物,活得霸道也自在,河马海牛,大型水獭。最大的公河马体重可达三吨,可谓膀大腰圆,牙长过半米,无物敢匹对;海牛皮糙肉厚,一天要吃进近一吨水草,食量大过大象;水獭群居,极像非洲草原上的斑点鬣狗,一獭有难,众獭扑上,尼罗鳄也是退避三舍。刚果河上有水上部落,依靠打鱼为生,皆以神敬水獭,礼尚往来,见有水獭,常常把自己的“口粮”投食餵之,一旦惹怒水獭,就会被水獭家族报复,非落得人走家搬不可。
非洲黑人遵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类生存原则,以刚果河为生的几十个水上部落活得滋润,也逍遥。他们选择水流湍急的地方,架起一种原始的非洲捕鱼笼,用藤条和树枝编成的喇叭口状的捕鱼筐,鱼顺急流入筐,如鱼入网,然后拉起鱼筐,守筐待鱼,筐筐有鱼,有时有大鱼,一人抱得大鱼归。刚果河也养人,也慷慨。再看他们“收拾”大鱼,刮鳞、去头、去尾、去鳍、开膛、去肠,一气呵成,如水洩潭底,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然后切成鱼片,包上绿叶,直接上火烤。一家人团团围坐,手抓把攥,直接入口,大快朵颐,喷香香!其乐也融融,其情也荡荡。即使凶恶的鳄鱼,也如板上之物,他们用木棍猛击其头部,将鳄鱼翻身,就在鳄鱼嘴下,一刀划到尾,剥皮如脱衣,滴血不见,整张的鳄鱼皮已搭晾在木架上;然后按头尾四肢分解,刀游如鱼,真乃以无间入有间,游刃有余,手起刀落,干净利索。想起“庖丁解牛”,传二千年而不辍,非洲无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