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暗物质”艺术空间第二章节“逆行”。\作者供图

　　每年柏林的各种艺术展可以数以千计，被“宠坏”的柏林人对于新鲜感的要求极高。特别是现代艺术领域，能“生存”下来的永久性展出可谓少之又少。而这个做了十五年之久的“暗物质”艺术空间项目，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告诉我这个展的，其实是从澳洲远道而来的朋友。他是学室内空间设计的，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空间艺术展充满了兴趣。于是，趁他们来访柏林，我们相约共同前往。

　　“暗物质”艺术空间位于柏林东边的老工厂区，毫不意外的，这个大型室内展厅也是由旧工厂和一些简易建材搭建而成。千万不要被“暗物质”这个名字误导，以为是一个几乎全黑的展览，恰恰相反，这更像一次“光”的盛会。就像他们的介绍中说的──“这是一个由光、空间和声音组成的多位平行世界”。

　　整个展览分成了七个“章节”，按空间划分也是七个展厅，总面积一千多平方米。

　　第一个章节叫做“液体天空”。走进展厅，放眼望去半空中有几百个白色小正方形光源整齐地排列着，加上墙面和天花板的镜子映射，便成了一个没有边际的空间。跟随着音乐节奏，这些光点开始像波浪一样有韵律地起伏，人们如同沉浸在一个光的海洋。

　　第二个章节叫做“逆行”。一整面墙是一个纯白色的灯幕背景，屋顶上挂了一百六十九个黑色的圆球。这些圆球时而有规律地上升和下降，时而随机地停止。随着圆球的起起落落，其产生的漂浮效果让人莫名有一种极大的松弛感。

　　第三个章节叫“圈”。漆黑的展厅中有三个大小颜色都不同的光环，通过改变光环的角度、明暗和色彩，它们演绎一场精彩的芭蕾舞剧。这是一场仿佛没有重量的舞蹈，光在空中肆意跳动，真是精彩卓越。

　　第四章节和第五章节的展览便开始和观展人有了互动。先是第四章节的“篝火”──围着一圈用灯光呈现的巨型篝火，人们可以坐在周围一圈的躺椅上，莫名有种温暖又舒适的感觉，不知不觉躺在那里便不想走了。后来才知道，这短暂的休息应该是为第五章节的“多边形游乐场”准备的。在这个展厅里，有个多种几何图形构成的人造小山，山上投射着各色光与图形，大人小孩们都爬上爬下玩得停不下来。

　　第六个展厅是最大的一个展厅，叫做“网格”。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的懒人沙发垫上，看着天空中用三角形灯光组成的一个巨大“网格秀”。这些成片的三角形高高低低时黑时亮，时而是平面的图形，时而又变换角度充满了立体感，营造出了一个神秘的科幻世界。有一些瞬间真是让人觉得仿佛脱离了现实世界。

　　最后一个展厅跟前面都不一样，叫做“音节”。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放着一高一低两个建筑梯子，当你触碰到梯子的台阶时，便会有传感器发出声音，不同的台阶是不同的乐器。有的是钢琴，有的是鼓，有的是电子音乐，有的是结他……几个人在里面手脚并用，便可以自行组合成一场音乐会。

　　当我们走出最后一个展厅，突然有了阳光和新鲜空气，刚才走过的七个章节如同梦幻场景一般。

　　让人短暂地“逃离”现实，便是这个受欢迎的“暗物质”艺术空间带来的、来自创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