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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纷飞/卑尔根的仲夏与严冬\小 冰

2025-02-05 05:02:0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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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挪威卑尔根极光。

  “一年四季里,卑尔根有几天差不多是永昼,有几天差不多是永夜。永昼的日子,到半夜天空也不完全黑下去,太阳虽然落山了,它还遍撒余晖,半明半昧的,朦蒙胧胧的。”在挪威的卑尔根,民宿老板杰克这样描述他们的仲夏,那种夜色,差不多算香港同季节的傍晚。

  “仲夏里,一些服务项目从早上七点半开至深夜零点。凌晨三四点整理草坪,四五点踢足球,都是合理的。”他继续道。卑尔根不愧“午夜太阳国”之称,市民只管晒太阳,喝咖啡,享受生活,看日夜交替,与家人郊游。他们看似不工作不睡觉,就算睡一会儿,到三四点钟就听到海鸥在屋顶上扑腾,那是香港同期凌晨的声息。

  这就给我带出了系列疑惑:若不被时钟提醒,当地人恐怕会忘记对时辰的判断吧?时辰对生理有约束,他们是怎样打破这种约束的呢?那几近完美的时光不会太短暂吧?不会很快就消失吧?

  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在理的。冬季很快到来,转眼昼短夜长。杰克转而说他们的冬季,“那几天差不多持续夜晚,太阳终于在正午时分露个脸,又转眼即逝。为了躲避寒冷,走路的人越走越快,恨不得立即钻进暖气房。补贴旅行机票,奖励生育,组织活动,政府和民间组织必须做点事。”

  北欧的自然,仲夏和寒冬是两个极端,正如太阳和月亮是两个极端。一位在当地工作过的香港朋友说,“熬过冬天的人才知道,日光对人更重要。为什么他们不用阳伞?因为阳光宝贵呀!”

  “日照少了,公共设施的开放时间缩短,人们外出活动的意愿降低,活动量减少。活动量少了会精神不振,精神不振会烦闷,烦闷了会抑郁,抑郁了会想东想西。偶尔聚会一下又算什么呢?短暂狂欢之后又被长夜禁锢。”朋友住过了,他是过来人。

  挪威北部有一种地区病SAD,是季节性情感障碍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的缩写。病因是不能获得充足的日照,使人的情绪累积,变得无力。非抵抗抑郁不可,否则会悲观。

  一方面是日不落、北极光、海岸线以及高福利;另一方面是光照少、不快乐、抑郁症或者情绪低落。人若不坚强点,都难以忍耐下去,这些多棱镜下的另一面,夏季到来玩一玩,看一看,乐一乐的旅行者,实在没想过。

  我认同这位香港朋友的说法,“仲夏的安逸抵销不了严冬的孤独。”我怕冷,又爱热闹,想想那里的严冬,就可以接受香港的夏热。你看这里,阳光总是带给香港人丰富的多巴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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