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成峡湾景致的,是雪山瀑布、森林湖泊、渔港村庄。从奥斯陆乘上观光列车,这些画面就开始展开,除了都市,上述差不多都有。世界上的峡湾主要在欧洲,欧洲的峡湾主要在北欧,北欧的峡湾主要在挪威。松恩峡湾,是挪威最长最宽最深的峡湾。
我必须纠正自己的知识误区,峡湾,水源主要是咸水而不是淡水。上网查资料,才知道其水源从大西洋而来。山上的积雪融化后汇成无数的小沟渠,小沟渠又聚成瀑布,瀑布从陡峭的山上咆哮而下进入峡湾。瀑布倾注的水是淡水,因此那里又是淡水和咸水的混合水。
“高峡出平湖”也适合比喻峡湾,深邃湛蓝的峡湾水,向内陆延伸二百零五公里,平均宽度四千五百米,最深处一千三百零八米。山脉海拔不过一千来米罢了,雪山却终年不化,积雪云朵般地平铺在两岸的平地上,而不是堆积在凹陷的沟渠里。这也提醒我,越靠近极地,冰雪越不易融化,哪怕海拔几米高。
海鸥在天上鸣叫,好大好漂亮。我爱牠们高贵的、灰白相间的羽毛,更欣赏牠们在空中翱翔时突然停飞,保持静止状态的瞬间,牠们努力高昂脖颈,翅膀舒展到了极致。
邮轮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峡谷,前面的水道不再延伸。广播请游客下船转乘观光列车,峡湾到了尽头。码头上一艘等待启航的十层高的邮轮,两边各挂着十艘救生艇,每艘大概装二十个人,合共四百来人。这是咋回事?如果真遇险,邮轮上的几千人,哪些人上救生艇?哪些人不上?这事我没有搞懂。
学建筑的姐妹俩遗憾,没有看见那家米芝莲餐厅Salmon Eye,一座修得像外太空来客样子的建筑,好像它在峡湾的某个小湾里,位置堪称一绝。听说那里很容易展开对外太空的想像,UFO、外星人、宇宙飞行器什么的。
景致还在继续。列车驶向奥斯陆的几个小时车程中,不是山野就是牧场,不是森林就是湖泊。为什么村上春树要把他那本书取名《挪威的森林》呢?答案或许就是漂亮,其实书中的内容跟挪威的森林也没有什么关系。
总记得那些与家乡有关的事情。登船时“老外”船员跟我们说普通话:“大件行李箱请放在低层。”
“中国话说得这么好!”
“你们从哪里来?”
“香港,但是我们祖籍成都。”
“成都?我受不了你们成都人。”
“我们怎么啦?”
“成都人休闲得好像只休闲不工作。”
“不呢。他们是既会工作又会生活。”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