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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园/閒话伯劳\蓬 山

2023-07-05 04:03:20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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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参加徒步,穿越一片丛林时,突见刺槐树枝尖刺上挂着一只晒干的死蜥蜴。不一会儿,一座废弃的葡萄园的铁丝围栏上,又有一只小青蛙的干尸。这要是阴沉天气,如此邪性的氛围,免不得要让人“悚出一然”。本以为是顽童的恶作剧,但见多识广的领队淡淡地说:“伯劳的杰作。”

  这是第一次领略伯劳的霸气,对于脑海中的伯劳形象,实在太过颠覆。也许受成语“劳燕分飞”的影响,一早对伯劳留下了温情的刻板印象。《西洲曲》中那“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更是让人心驰,以至于每每读到鲁迅、周作人兄弟的小说散文中出现乌桕树时,就会联想到一只伯劳倏然从旁飞过。

  南方的伯劳,比北方更常见。诗人们对这种小鸟也多不吝美词。记在梁武帝萧衍名下的“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创制了《东飞伯劳歌》的谱式,引后世许多人仿效。比如,他的儿子萧纲就有:“西飞迷雀东羁雉,倡楼秦女乍相值”;文学家江总写下:“南飞乌鹊北飞鸿,弄玉兰香时会同”;并称“明初诗文三大家”的刘伯温、高启分别吟哦了:“南飞鹧鸪北飞鹄,黄昏鸣鸡白日烛”“前飞蜻蜓后飞蝶,桃叶杨枝每相接”……但是,总感觉都比不上劳燕分飞的意境,不是吗?

  未曾想伯劳外形犹如懵懂乖巧的“小白”,内里却是老练凶残的“杀手”,有“屠夫鸟”之称。看着蜥蜴、青蛙扭曲撕裂的遗体,伯劳简直半如“开膛手杰克”,半如将几千名俘虏沿着罗马大路钉在十字架上的克拉苏。

  文学家与科学家眼中两幅伯劳的面孔,影影绰绰重叠在一起。其实,自然界很多事物都如此。人类千百年来感叹“只羨鸳鸯不羨仙”,其实鸳鸯才不是一夫一妻的典范,每年都换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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