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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园/过年是一种艺术\蓬山

2024-02-09 04:03:1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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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是一种艺术。”这是老舍的话。毫不夸张,过年真是一场声光电色香味俱全的集体艺术大赏。

  就说颜色,“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红,是当仁不让的主色调。新出锅的雪白饽饽,会点上朱红色的红点,犹如美人的朱砂痣。祭祖的猪头要用红纸铺垫,菠菜、白菜须用红绳捆扎。处处贴满崭新通红的福字、春联、窗花,接福纳祥、驱邪避灾,再简陋破旧的宅院、胡同,都会被一抹红色点石成金,焕发生机。大门上的秦琼敬德威风凛凛,堂屋的财神富态端方,厨房的灶王爷慈眉善目,却是红红绿绿,让人心里觉得踏实稳当。

  花也不可少。绿叶白花黄蕊的水仙,如“金盏银台”,最是清雅不俗。蜡梅、蝴蝶兰、山茶花,也是极好的清供。

  再说声音。老舍曾说,地道的中国人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要有个能容三壶龙井茶、十碟五香瓜子的胃;第二,要有一对铁做的耳朵。”过年是最好的检验时机。外国人也放烟花,但与那“爆竹声中一岁除”的壮怀激烈相比,实在不及万一。而无论是舞狮子,还是扭秧歌,锣鼓嘡嘡更是天经地义。所以,“铁做的耳朵”绝对是必需的。

  当然,过年并非都是这些闹腾之音。每个人都拿腔拿调地使出与平时迥异的音色和声量来说着“恭喜发财”“过年好”,可是谁也不觉得别扭。你就是偶遇主任或社长,你都竟敢提高分贝去说话,而少少一扫平时电梯里尬聊或报告签字时的忐忑。这都是拜春节所赐也。

  笔者老家,豆腐是过年的必需品,且以传统手工的卤水豆腐为上。工厂流水线生产的,未免对神灵和祖先失了些虔诚。小贩不紧不慢地吆喝出:“豆~腐~”,在晴冷的天空下弥漫,寓意着“都福”绵绵,其韵致不减“深巷明朝卖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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