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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录/流向时间深处\刘 俊

2024-04-30 04:03:24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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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巨流河”走来的齐邦媛一九二四年出生在辽宁铁岭,她的一生,空间上历经中国各地,最后停留在了祖国的宝岛台湾;时间上跨越整整一个世纪,见证了从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中国历史和民族命运的百年沧桑。

  在回忆录《巨流河》中,齐邦媛既写了东北“兵谏”、抗战流离、求学过程和台湾岁月,也刻画了她与张大飞的动人爱情。历史和情感的并行交织,描绘了一幅中国人在历史洪流中跌宕起伏的百年画卷。齐邦媛出身东北世家,父亲因参与郭松龄“兵谏”失败,连带着也使齐邦媛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其后日本入侵,全民抗战,齐邦媛的青年时代,就在战争与动乱中一路颠簸到了台湾,在这个过程中,她目睹了东北内乱、外族入侵、祖国分离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她与张大飞的美好爱情,即因战争而中断),却也在血与火的磨难中为“最有骨气的中国”而感到自豪──她写《巨流河》就是要纪念“最有骨气的中国”。

  除了以个人的生命轨迹和情感世界表现“最有骨气的中国”,《巨流河》也写到了对于齐邦媛来说非常重要的台湾文学。齐邦媛对台湾文学的定义是:“世代居住台湾之作家写的当然是台湾文学;中国历史大断裂时,漂流来台湾的遗民和移民,思归乡愁之作也是台湾文学”。身为台大外文系教授,齐邦媛不但英译过两册《中国现代文学选集》向世界介绍中国的台湾文学,而且还编选过尔雅版的《中国现代文学选集》三册,并撰写了当代台湾小说论集《千年之泪》──为了中国文学的组成部分台湾文学之繁荣,齐邦媛始终不懈地在进行着努力。“文学对我,从来不是消遣,也不仅是课堂上的教材,它是我一生寻求事实的意义,进而寻求超越的唯一途径。”齐邦媛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一部《巨流河》,就可以视为是她“寻求事实”和“寻求超越”的实践。

  齐邦媛的一生也如一条“巨流河”。如今,这条河流向了时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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