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吃过玫瑰生蠔的人,就好像拥有了上帝视角,能瞬间跳出庸常俯瞰众生。大概是无意间给味蕾撬动出了新的维度,当大海卷起不同力道的波浪,有人在浅滩眺望、也有人深潜到最神秘的地方,用舌尖筑起富丽堂皇。传说中的一入“蠔”门深似海,再细细想来,果然不假。
法国生蠔最出名,种类也多到让人叹为观止。但即便这样,玫瑰生蠔依旧鹤立鸡群,成为“最能打”的选手。无论是在大厨们的清单中、还是吃货们的语境里,能跟它结缘,都实属美事一桩。我并非重度发烧友,对生蠔也一知半解,所幸旅行途中有机会拜访了位于米兰的餐厅Enrico Bartolini,一番视觉味觉交织的探险,才跟这样食材一见如故,欲罢不能。
吃下去的那刻,我曾有几秒钟质疑,这是不是真的生蠔。因为激荡在口腔内的感受,不仅仅是鲜甜、复杂,更有一股不可言说的柔和跟爽脆。肉质丰满,回味湿润,没有一丝一毫海水的鹹腥,却处处带着蔚蓝的生命力在冲击。如果生蠔也能被称之为精致的话,这颗玫瑰生蠔,可以说实至名归。再听完服务生的介绍,感叹于每样食材的产出获得都不是偶然,真要穷尽人类的智慧和力气,才能换来极致体验。之所以地中海独有,除了绝佳水质和生态环境,还要配合强烈的光照和风力,生蠔外壳上展现出的淡粉色,就是大太阳的杰作。不光如此,为了一颗玫瑰生蠔,人们居然发明了人工潮汐。先通过自然淘汰掉弱势蠔苗,把剩下的运到蠔场,用绳子串起。在人工潮汐的驱动下,一串串蠔苗每天被提出海面,落日时又降回水里。充分“锻炼”塑造出稀有体质,再经过三十六个月的养殖,终于能够面世。水中“玫瑰”得来不易,若刚好见它绽放,请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