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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录/“一从二令三人木”\刘 俊

2024-11-19 05:02:11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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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 警幻仙曲演红楼梦》中,贾宝玉所见“金陵十二钗”“正册”中王熙凤的判词里有一句“一从二令三人木”,其意究竟所指为何,长期以来“一直没有人正确地解答出来”。历史上对于这句话按照拆字法有各种解读,如周春的“‘二令’冷也;‘人木’休也;‘一从’,月(自)从也;‘三’字借用成句而已”;张新之的“‘二令三人木’,冷来也”;严明的“上下众人冷,夫休”(众冷夫休);周策纵的“人上人众冷夫休”等等,可谓众说纷纭,不一而足──可是这些说法都“很难成为定论”。

  一九六○年周策纵重读《红楼梦》,“发现曹雪芹曾很明确地暗示着他的所谓‘一从二令三人木’是指凤姐害死尤二姐的事”。他的理由是:(一)在第六十八回凤姐设计将尤二姐“赚”入大观园时,尤二姐见凤姐来访,见礼过后有“奴家年轻,一从到了这里……”等语,判词中的“一从”就出自这里;(二)同一回中,王熙凤下了两个“命”令:一面“命”旺儿暗地里唆使张华去都察院控告贾琏,一面又“命”王信使银子打点察院反坐张华诬告。她的这两“命”得来的是察院的两“令”:张华借欠贾宅之银,“令”其限内按数交还;其所定之亲,仍“令”其有力时娶回──判词中的“二令”就落在此处;(三)“至于‘三人木’,自然是‘三’个‘休’字”,在六十八回和六十九回中,凤姐有四处提到“休”字(其中两处为重复一个意思),所以实乃“三休”。

  经由以上的论据,周策纵得出结论:“一从”隐括“苦尤娘赚入大观园”;前两个“休”包括“酸凤姐大闹宁国府”;那“二令”和第三个“休”则正概括了“弄小巧用借剑杀人 觉大限吞生金自逝”,所以这句“一从二令三人木”实在包括了第六十八和六十九两回的全部回目,指出了凤姐害死尤二姐的整个故事。

  这个说法有没有道理呢?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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