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进行曲是什么时候奏响的?或许是单位联欢会的歌声响起,或许是买到回家车票机票那一刻,或许是在超市听到了刘德华的《恭喜发财》,或许是一个红底的福字贴上了家门,又或许是某一天突然发现上班路上的车变少了,地铁车厢不再拥挤……
大概是腊月二十七吧,我出门上班时,连西二环也不那么拥挤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二环路清閒的日子绝不超过五天,而且都在春节期间。每逢这时候,我总会想,通畅的二环路和拥堵的二环路,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北京呢?琢磨了二十多年,无解。下班回家坐地铁,车厢里人变少了,但并不宽松,因为行李箱变多了。许多乘客都推着行李箱,有的还不止一个。
他们满身都是出行的装备,牌子可能一样,神情却大不相同。那几位脸带疲惫又露出轻松的,应该是准备打道回府过春节。忙碌了一年,马上要享受故土亲情的慰借,再多的疲惫又算得了什么?还有几位满脸兴奋却有些不安的,应该是刚到北京来旅游过节的。他们看着手机,侧耳听着语音报站,不时抬头望向车厢玻璃窗上的站点图。马上要在古都感受春节民俗,怎不令人充满期待呢。春运就是这样,把一些人运回自己的家乡过年,把另一些人运到别人的家乡过年。来来去去之间,我们为自己也为别人妆点着春节的风景。
当然,临近春节了,还有“上班族”匆匆奔走在路上,他们和往常一样按时准点上班下班,坚守到春节放假前最后一天。眼看地铁车厢里的行李箱渐渐多起来,他们晃晃自己肩背手提的上班包,互相打趣:“有些人春节放假好早啊,可我们是天选打工人啊,缺谁也不能缺了我。”其实啊,这么说的时候,春节进行曲已经在他们心里奏响了。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