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出门,到美国俄亥俄州哥伦布市参加亚洲研究协会(AAS)的年会。这是本行业每年规模最大的学术会议,世界各国的人文、社科、艺术领域的学者、专家,在读研究生和找工作的应届毕业生,出版、影视、教辅和培训机构人员都来共襄盛举。本次仅注册在AAS发言的就有三千多人,分成几百个小组。另有同步联合举行的语言教学、戏剧研究等其他小会。加上旁听者、家属,说五千人到场只少不多。会议内容丰富,人来人往交流频繁,前后四天,脑力、体力、感官都有点超载。
这是疫后线下开会以来我最投入参加的一次。除了自己发言,还去旁听关于网络文学、二十世纪中国史、亚洲饮食文化研究的小组发言。总体感觉一是研究生大多接受了扎实的“专业化”训练,无论发言内容为何,语言表达、PPT演示和观众互动等环节都做得不错。二是研究者对当下的新现象、新趋势非常关注,比如AI在教学和科研中的正负面作用,资料数字化的影响,以及美国政府近来针对高等教育、科研教学采取的一系列打压措施,都引起了广泛兴趣和热烈讨论。三是教育者、研究者对目前形势大多比较悲观。这已不只是关于气候变异、环境恶化等“抽象命题”的讨论,而是牵涉到学院中人的生计、自由、尊严的生存危机了。
父母常质疑我为啥每年都要去参加“劳民伤财”的学术会议。我想,除了知性的挑战,学院中人参会大半是为见朋友,感受社区的支持和温暖吧。特别在美国高教面临严冬的时刻,同侪相互安慰,渴望“抱团取暖”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