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的时候,有时我突然不说话了,我女朋友就问我‘你是不是要回去写作了?’我说,是。”湖北作家刘楚昕日前在第二届漓江文学奖的获奖感言刷屏网络。一个不知名的新人作家屡遭退稿,女友却始终温暖相伴,然而当他终于站上领奖台实现梦想之时,女友却已患病离去。
刘楚昕出生于荆州,十三岁就萌生作家梦,多年来经常被退稿,却屡败屡战坚持写作。今次他获漓江文学奖虚构类奖的小说《泥潭》,以清末民国时期的荆州为背景:西边是汉人居住,东边是旗人,辛亥革命来临,武昌起义波及此地,书写发生的一些民族和阶层冲突。小说取名《泥潭》,亦是比喻他的写作经历──创作时就像陷入泥潭一样,总想快点把它写完。
站在领奖台上,手握奖杯的年轻作家用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讲述自己的爱情故事:二○一七年,在武汉大学读博期间刘楚昕遇到了初恋女友,当时,他正朝着自己的文学梦奋力赶路,每次散步的时候跟女友说要去写作了,女友虽有些不开心却还是每次都放他回去。作为新人作家,当时的刘楚昕只能给女友“画饼”,说如果小说发表了、获奖了,一定给她买化妆品、买衣服。
女友爱听的歌里有句歌词“越过山丘,却发现无人等候”,他以前觉着有些莫名其妙,女友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他获奖了,她却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明白歌词的意思。二○二一年,女友在读博期间不幸患癌去世,还没能看到他举起象征梦想的奖杯,就永远离开了他。整理遗物的时候,刘楚昕发现了一封留给他的信:希望你在痛苦中,写出一部伟大的作品!
越过山丘,很多人已白了头,越过山丘,却发现已无人等候。如词人晏殊所写,“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实在让人悲伤。年华易逝,岁月无情,一向年光有限身,晏殊曾劝告:不如怜取眼前人。据说,颁奖活动结束后,刘楚昕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