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久违了的大师

　　一直以来，香港古典音乐乐迷对集钢琴、指挥、作曲于一身的柏尼夫（Mikhail Pletnev）情有独钟，尤其他那独有的演绎风格，充满不可预知的快感。

　　今年康文署“音乐盛会”系列，上周二以柏尼夫的钢琴独奏会揭幕。香港文化中心音乐厅全院满座，一听大师阔别十年的音符。二○一四年他恢复钢琴独奏后首次来港演奏舒伯特、巴赫及史克里亚宾等作品。一年后再以指挥家身份，领导他创建的俄罗斯国家乐团重临，亦在莫扎特协奏曲担任钢琴独奏。

　　其实早于一九九六年柏尼夫与乐团首访香江。记得其中一晚节目特别长，热烈掌声下，竟然加奏长达十多分钟的《威廉．泰尔》序曲，引来一片欢呼。五年后他首次来港演出钢琴独奏会，当时康文署成立刚满一年，他以一套巴赫、贝多芬和萧邦作品，留下极深刻印象。

　　转眼二十多年，昔日俊朗帅哥，如今老态龙钟，从后台缓步至台中央钢琴，我们都为他感到吃力。六十八岁的他，不至于此吧？至于选曲，贝多芬和葛利格等作品都是他的录音之一，完全在他的舒适圈之内，来港前也在日本演过。

　　柏尼夫的步履似乎与他当晚的演奏情绪颇为一致。他处理两首贝多芬最著名的奏鸣曲，都予人内敛、悲凉的感觉，尤其是慢板乐段，经常以微弱的触键弹奏，更呈形单只影的氛围，《悲怆》、《月光》次乐章都听到这样的效果。下半场所选奏的十六首葛利格抒情小品，大部分是慢板小调，最著名两首轻快节奏的《特罗豪根婚礼》、《侏儒进行曲》不在其中，实感意外。

　　全晚最享受的，是加奏的萧邦《夜曲》作品九之二，右手的旋律满富歌唱性。难怪冷峻的他，演后绽放出满意的笑容（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