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学科”划分,我的专业属于现代文学,不过在学术研究日趋跨学科的今天,学术研究按所谓“学科”划分已显出落后之势,因此我在研究现代文学之余,也愿意去其他研究领域走走看看──不说研究,深入学习一下总可以吧?
我博士论文研究的是白先勇,由于白先勇跨越中外,涉及古今,因此研究白先勇的小说创作,总不能对他痴迷的《红楼梦》一无所知吧?也不能对他喜爱的《牡丹亭》毫无了解吧?白先勇呕心沥血制作青春版昆曲《牡丹亭》,要研究他也得多看看昆曲《牡丹亭》的演出吧?在这个过程中,光在现代文学里打圈子就搞不定了,对中国古典文学及传统戏曲的深入了解,就是必须的了。正是在这样的学术“倒逼”下,我走出了“学科”设置的边界。
《红楼梦》《牡丹亭》这些中国古典文学经典作品,很早就读过,大学时老师也讲解过,但那时受“学科”分类影响,觉得自己将来是要报考现代文学专业研究生的,这些古代经典一般了解就可以了。直到研究了白先勇后,我才发现对《红楼梦》与《牡丹亭》的一般了解远远不够。昆曲以前只看过电影《十五贯》,谈不上对昆曲有多少了解,在白先勇制作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的“引领”下,我才开始真正接触昆曲。从捏戏、排练直到上演,二十年间我看了许多场青春版《牡丹亭》。《牡丹亭》如何从汤显祖的文字本(案头)变成了台上的昆曲(场上),只有通过对照文本书写和昆曲表演,才能发现它们之间的内在关联和形态转换,才能体会到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的独创之处和价值所在──要探讨二十一世纪的白先勇,就不能不精研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现在青春版昆曲《牡丹亭》演了二十年,还衍生出校园传承版《牡丹亭》和校园青春版《牡丹亭》,这些都深深地刻印着白先勇复兴文化的美学烙印。
白先勇是超学科的。研究白先勇,自然就走出了“学科”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