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在厨房里寻寻觅觅,却始终找不到一味香料让菜肴“灵魂昇华”,那盐肤木(sumac)绝对能成为救星。这个听起来像化学试剂,看起来如同铁锈粉末的家伙,真身是隐藏版的调味高手,并且早已在地中海一带的餐桌上呼风唤雨。
盐肤木的独特之处要从出身说起,它是漆树科植物果实磨成的粉。很多年前,在动辄摄氏四十几度的中东,柠檬无比金贵,不好保存,人们就发现了盐肤木这个宝贝。它不仅酸味十足,磨成粉后还不易变质,简直是完美替身。更神奇的是,它的酸不会咄咄逼人,也没有柠檬那样刺鼻的涩感,而是带着一种隐隐果香,用温柔的气息把你包裹住,难怪很多厨师把它当成“魔法粉”,撒一点,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我第一次遇到它,是在西班牙南部的一家餐厅。本来平平无奇的胡萝卜沙拉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粉末,入口眼前一亮,在炎热的夏日午后,立刻被叫醒。那股低调却不抢风头的酸味久久迴荡,酸中带有一丝坚果香,一层层在嘴里化开。经介绍才知道,这个叫盐肤木的香料几乎是每家每户必备,就如同我们的酱油和醋。它应用范围广,作为沙拉菜中的常客,随便撒上一勺,散兵游勇般的黄瓜、菜叶、小番茄就能立刻聚沙成塔,让菜有滋有味。在中东很多地方,它也是烤肉的经典伴侣,“夯实”的大肉串上加一点,立刻能中和油腻,平衡口感,层次感让人欲罢不能。除了烤肉,就连烤鱼、烤菜也统统可以搭配,可以说,没了盐肤木的灶台,就像没了台词的主角,不至完全坍塌,但魅力确实会大打折扣。
也许,盐肤木永远不会成为黑胡椒那样的国际巨星,但好东西不一定都要声势浩大,能走进你心里的,才叫舒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