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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诗词的别样解读 李修文:《诗来见我》 把命放在诗里

2021-07-28 04:23:23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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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李修文著《诗来见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0年春天,武汉笼罩在疫情之下。在整个江城情绪局促的时刻,湖北省作协主席李修文选择通过写作一本对诗词理解的书,安顿自我。日前,这本名为《诗来见我》的散文集已面世。李修文说,作为一个血肉之躯,他感受到了诗歌对自己的安慰。

  李修文在接受大公报专访时表示,对于一个中国人,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中,总有那么一句两句诗词在等待着我们,见证着我们,或早或晚,我们都要和它们破镜重圆,互相“指认”彼此。\大公报记者 张帅

  《诗来见我》中不少篇章里用来“注解”诗词的故事素材,取自李修文以往多年担任影视编剧、监制的亲身经历。戈壁沙滩、边陲小镇、村间闾巷、寺院片场,这些天南地北的角落扩宽了他的笔底疆域。

  “这些年中,奔走了不少地方,渐渐地,觉得自己其实行走在李白、杜甫、白居易、苏东坡走过的道路上,内心里的那些困顿之感,也早就被他们书写过了。”李修文向大公报记者介绍,如此,再去读诗词,它们已不仅仅是课堂上的学问,而是种种人生种种感受结晶而成的“舍利子”,它们就是我们的生命本身。《诗来见我》写下的古诗词并不多么晦涩,格外亲近那些从遭际深处长出来的、形似一饭一蔬般亲切实在的诗句,它们一直在生活里不断得以示现,这种自然地想起,也才是真正拿自己的肉身“阅读”了它们。

  作为“镜子”“鞭子”“武器”

  在李修文看来,诗词像身份证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那么一两句话等待着来指引、印证。当你走投无路,四处碰壁,白居易有名句“任从人弃掷,自与我周旋”;当你与友朋依依惜别,唐人陆龟蒙的诗“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涌现出来;当你头发已白,苍老渐至,不要紧,还有一句元朝诗人韩奕写的诗:“相逢喜见白头新,头白相逢有几人”。

  “诗之于我,是镜子,是鞭子,是手里的武器。”李修文说,就像晨起之后的对镜自照,唯有照过了,才知道脸该洗了胡子该刮了。也如在山梁、月亮和风沙苦路做成的镜子里,我们看见了自己,在那里,我们吞下了苦水,也喝到过苦水尽头的蜜糖,歌笑哀哭,丧乱流离,尽在其中。

  何以说,那些诗也是“鞭子”?李修文解释,当身陷在各种悽惶与荒废里,又或在旁顾左右与自暴自弃之时,它们劈啪作响横空而来,对准了我们狠狠地抽打,使苦役现形,令人知晓无可遁逃,但也让人更加抱紧幸存的肉身去应对更多魔障。至于“救命的武器”,则当每个普通人处于“吾丧我”的关口,那些诗又常常会像菩萨示现一般从天而降,可以当作赖以护身的刀枪剑戟。

  诗的背后是人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对《诗来见我》评价:“读此书,便知道,古人的诗其实不在书里,在我们的命里”,“修文谈古诗不是鉴赏不是学问,他与古人白刃相见、赤心相见,他把命放在诗里,他让那些诗句有了热血和魂魄”。著名导演宁浩也表示,在李修文如画般的文字中,流淌出满满的苍生、慈悲与热血。

  李修文警惕自己与生活失去了真正的联系,抑或者可以说,他一直提醒自己要不断去创造真正的生活。   在他看来,所有诗人背后都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发明了自己和世界平起平坐的可能,写作者也靠生活和写作的不断厮磨、对抗、屈服与不屈服,创造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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