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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足迹里叩问心灵 在可能间探寻世界 ──走进杨潇新作《可能的世界》

2024-06-17 04:02:26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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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图:杨潇新著《可能的世界》日前在北京举行新书首发及沙龙活动。\大公报记者张宝峰摄;右图:《可能的世界》,杨潇著,上海文艺出版社。

  在诸种可能间寻找真实的自我,在不同世界里放飞自由的灵魂。近日,杨潇新著《可能的世界》在北京举行新书首发及沙龙活动。活动现场,作家杨潇表示,“当说到可能的世界会怎样时,我会想到两个智者。一个是宗萨仁波切,正如他所说:好事不能持久。反过来,坏事也不能持久,所以无常是好消息。另一个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曾经问他是否相信来世,他说相信比较好玩。因此我想:相信是更好的,它让我们变得更乐观更积极。”\大公报记者 张宝峰北京报道

  从“哈佛来信”到“里弄东京”,从“非洲之心”到“玛雅丛林”,从“昂山素季的国度”到“寻找德约科维奇”,《可能的世界》堪称作家在一个时期内的“足迹史”与“心灵史”。恰如许知远在为该书作序时所写的那样──“《可能的世界》,这标题再恰当不过地反映出这多姿多彩的游历,及作者的个人哲学。”

  在隐喻里思考 在游思中怅然

  杨潇曾在《南方人物周刊》《时尚先生Esquire》等媒体供职。从2010年起,他告别媒体行业,开始周游世界,并尝试一种融合时事、历史、智识讨论与人文地理的叙事文体。从《子弟》《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直至此次的新作《可能的世界》,杨潇将自己对世界的关照与体悟,融合进这种具有强烈个性色彩的文体与笔触之中。

  《可能的世界》收录的文章创作于2010年至2019年。那些年,杨潇前往美国、埃及、缅甸、德国等十多个国家与地区,在采访与阅读中记录下时代光影变化下人与社会的面貌。在这本书中,杨潇在曼德勒皇宫外散步,依靠奥威尔的指引,想在缅甸的往昔中看到今日;他闯入夜晚阿斯旺尼的诊所,倾听这个牙医出身的作家对埃及社会的分析;他还试图在短暂的东京之行中,塞入战后的日本史;他还在哈佛的怀德纳图书馆,想像一对情侣恰被波兰与罗马尼亚的书架夹住……广泛的游历,细腻的观察,生动的描述,将你的喜悦、我的悲痛、他的遗憾,统统关联起来,情感细腻但又给读者留下了充足的思考空间。

  在新书的封底页,印着这样一段话:“历史钟摆总是在船与墙之间摇摆。船是移民,是流亡,是奥德赛;墙是原乡,是终老,是美杜莎。船是自由的战栗,墙是安全的风化。船是冒险的,也可能是疯狂的;墙是稳重的,也可能是麻痹的……”在“船”与“墙”的隐喻和思考里,杨潇式的游思与怅然,再次一遍遍地拨弄起读者的心弦。

  旅行文学像是低空略过

  杨潇曾经凭借《重走》获得单向街书店文学奖2021年度旅行写作奖。而《可能的世界》恰是这一写作脉络的延续。当被问到“为什么世界在你的笔下那么重要”时,杨潇笑言,“虽然我曾经做过时政记者,但其实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相反,我对自然风光和旅行很有兴趣。”在杨潇看来,旅行中,自己的想法和观念就像岩浆,会一直奔湧。

  除了迷人的文字,在《可能的世界》中,几乎每篇文章的结尾都有一个“参考文献”,下面列出了大量的书籍名目。从《察沃的食人魔》到《天真的人类学家》,从《档案:一部个人史》到《椰壳碗外的人生: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回忆录》,再从《不平等的日本》到《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这些参考书目不仅让读者可以按图索骥追寻作家的思考脉络,更仿佛搭起了一座座浮桥,让人们可以独自去探索一个个远方的世界。

  “旅行文学的质地仰赖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杨潇说,“旅行文学很多时候都像是低空略过,作家没有办法在当地生活很久之后再动笔,因此遇到什么样的人显得很重要。而在文尾列明那些书目,就是希望让我文章里的每一句话都有出处。”

  在沙龙现场,有人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可能的世界,究竟意味着什么?”杨潇略作思忖后言道,“万事万物多有可能。当说到可能的世界会怎样时,我会想到两个智者。一个是宗萨仁波切,正如他所说:好事不能持久。反过来,坏事也不能持久,所以无常是好消息。另一个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曾经问他是否相信来世,他说相信比较好玩。因此我想:相信是更好的,它让我们变得更乐观更积极。”

  往事不可追 此情只可待

  新书沙龙现场,作家陈冠中、李静睿与杨潇围绕“在世界与我之间寻找可能性”进行了一场对谈。《可能的世界》策划编辑罗丹妮主持了整场对谈。

  “我看《可能的世界》的时候,有一个很强烈的感受就是那个世界可能已经逝去了,可是杨潇的这些文字还停留在原先的地方。”作家李静睿在现场说到,“文字的价值就在于它不是完全被定性的,也不是单纯的、不会变动的。有时候我们看到旧的文字,它却能够触发我们新的感受。”

  作家陈冠中更看重这本书的知识性和趣味性,“旅行文学会涉及非常丰富的知识,杨潇的艺术就在于把知识跟有趣的事情结合得特别好,读起来特别顺。我们以为某个世界就是唯一的世界,可能是因为我们小时候没有看某个电视台,而不同的历史背景制造出了全然不同的可能的世界。”

  罗丹妮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书的自序题为‘追上 2019’,但2019明明是一个过去的年份。为什么要追上它?”“‘追上 2019’这个词其实是突然冒出来的。作为过去的年份,2019肯定是追不回的。我也想追上更多以前的年份,且不是‘追回去’,而是‘追上’,因为我想找回那种更加开放的、更加不害怕的心态。”杨潇坦言。

  沙龙现场,许多书友都踊跃发问,其中一个问题涉及到“写作的技法”。对于这个专属于作家的“小秘密”,杨潇的回答充满智性,又相当坦诚,“我想,结构是写作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大家经常低估interesting的重要性。首先你自己要感兴趣,也就是先做到有意思,其他的就会随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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