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香港青年音乐家朱芸编为动画电影“哪咤”系列配乐。\大公报记者徐小惠摄
一通电话,导演饺子一句“朱芸编,归队了!”香港青年音乐家朱芸编就这样回到《哪咤之魔童闹海》(《哪咤2》)的创作队伍中。
“就像动画里一群小伙伴一起打拼、拚江山的感觉。”朱芸编这样对大公报记者形容和“哪咤”团队共同创作的过程。从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到百亿票房电影背后的配乐师,朱芸编和“哪咤”系列可谓共同成长。九○后的他,如今创作出“哪咤”系列、《白日之下》《破.地狱》等多部为人熟知的电影配乐作品,数次入围香港电影金像奖、亚洲电影大奖等重要荣誉,面对鹊起的声名,朱芸编却觉得自己自始至终只是一个钟意音乐的普通人,若分享心得经验,不过是“行出第一步先。无论什么结果都好,你都要先行出那一步。”\大公报记者 徐小惠
出身于中乐世家,朱芸编的爸爸是著名二胡演奏家朱道忠,自幼耳濡目染的他,中学时期开始对电影配乐感兴趣,“当时的电影《哈利波特》《星球大战》《侏罗纪公园》,或者是我之前看过的《红楼梦》《红高粱》,这些影视作品的音乐都好有特点、好出众好好听。就算你没看过这个电影或电视剧,一听到这个音乐,你就会进入到这个电影世界里,而我好想做出这个感觉给观众。”
“哪咤”团队像一个大家庭
从英国伦敦国王学院学士毕业后,朱芸编专门到皇家音乐学院电影配乐专业攻读硕士学位。毕业不久,朱芸编就得到了电影《悟空传》的配乐机会,而他与“哪咤”的缘分,也从此时开始。
“(做《悟空传》)那时我25岁,刚刚毕业,不知郭子健导演(《悟空传》导演)为何这么信任我去做整套电影的配乐,然后我就真的做下来了。”朱芸编提到,导演饺子看到(《悟空传》后,很喜欢里面的音乐,便邀请他去做《哪咤之魔童降世》(《哪咤1》)的配乐。
朱芸编回忆,自己刚刚加入“哪咤”团队时,觉得大家好像一个大家庭,和蔼可亲的制片人、理性的导演,“因为我本身也是很理性的人,所以和大家沟通合作都觉得好舒服。大家的个性都很相似,都比较内向,喜欢闭关创作。”“哪咤”的制作公司在成都,主创很多也是四川人,在参与电影创作过程中,朱芸编频繁来往香港成都两地。“每次去成都,飞机一落地导演就说,先去吃火锅,不讲工作。然后吃火锅的时候,一边夹毛肚给我一边说‘那个音乐……’原来又在讲工作,但是都十分有趣。”成都的美食给朱芸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后变成我每次都好想去成都工作,因为想吃美食。”朱芸编还喜欢和团队里的四川人学四川话,说罢他便随口讲了一句“巴适”(四川话,意为舒服),“我觉得他们真的好好笑。像‘哪咤’里最好笑的其实是太乙真人这个肥仔,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讲的四川方言,不知为何真的自带一种喜感。当我去成都时,身边所有的人都自带喜感,真的令我好开心。”
活用中西乐呈现打斗场景
朱芸编说自己喜欢做实验,配乐对他而言是一场大型的音乐实验,中乐和西乐对他而言只是不同的表达方式。在《哪咤2》中,他融入电子音乐,作为其中一条龙的主旋律,让它在打斗的时候产生出风驰电掣的效果,而后突然间哪咤又占据上风时,他再将京剧的锣鼓融入,“你会看到整段音乐既有电子,又有京剧,我很喜欢做这样的东西,觉得好好玩。最终呈现出的效果我都觉得很正。”
从《哪咤1》到《哪咤2》,故事更加复杂、情节的反转更多,导演对朱芸编的要求更加高也更加严格,“如何将音乐做到既不剧透,但又能体现出危机感,很多都需要去平衡。”“或者在打斗的时候,从第十分钟开始,打到最后,如果整个音乐的维度一直顶在高潮位的话观众会很累。因此什么时候让音乐跌落几时又推上去,不同的打斗如何体现不同的特色,令观众感到耳目一新。”
“不要问结果,先做了再说”
朱芸编提到,刚刚开始做《哪咤2》音乐的时候,电影其他部门也都刚刚开始做,“那时候可能只有一个扫描的线条图,没有颜色也没有动画,更不知道他们打斗时什么时候会打下去,要去猜。后面慢慢地画面开始有了颜色、开始有了渲染,然后我也会再去慢慢地完善我的音乐。”电影制作阶段,所有人都很紧张,“大家埋头苦干,我可能真的会不吃不睡就是做。”
《哪咤2》上映后,朱芸编作为观众在戏院看完觉得好满足,“因为是第一次以观众的角度去欣赏电影,听到里面的音乐、看到里面的画面,知道当中有自己的一分力就觉得好开心。”
从《哪咤1》到《哪咤2》,从《悟空传》到《白日之下》到《破.地狱》,朱芸编成长迅速,如今已经独当一面的他却认为自己始终都是“nobody”,“我只是一个好钟意音乐、好钟意电影的人。”谈及对香港年轻音乐人建议,朱芸编说:“其实我不知自己现在算不算成功、是否有资格鼓励别人,但是如果要我分享的话,当你真的喜欢一件事情,你会用超过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做。不要问结果,先做了再说,你要先行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