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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夏语/从地铁客运量预测沪经济\银科金融首席经济学家 夏 春

2022-04-15 04:24:16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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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上海地铁月客运量(万人次)

  自3月初开始,上海疫情不断恶化,上海市民的生活和生产都受到了巨大影响。上海市地铁客运量作为一个日度发布指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们观察上海经济的活力。因此,笔者尝试利用这个指标,并在“上海隔离管控从5月开始逐步放松”的假设下估计本轮疫情对上海GDP乃至全国GDP的影响。

  自3月上旬开始,上海地铁客运量(单位:万人次)就开始不断下滑。从正常年份的日均输送乘客1000万人次左右,锐减至当前(4月12日)的日均不到2000人次。这样的大幅下滑在2020年2月也出现过,但当时毕竟是春节月份(地铁客运量本就不会太高),因此近期的下滑比当时还要严重。

  作为上海市民的重要出行方式,地铁客运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上海经济的活力。我们计算了客运量在季度频率下的累计值和累计同比,并将客运量的累计同比与上海市名义GDP的累计同比进行了对比。简单的回归分析可以发现,2018年以来,两者高度相关。这种相关性启发我们先估计今年上半年上海地铁客运量的累计同比,再估算上海GDP受到疫情冲击的大小。

  今年到4月12日为止,上海地铁累计输送乘客6.76亿人次。如配图可见,2020年管控放开以后,客运量没有立刻回到正常的水平。这次放开后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原因包括市民对疫情的担忧仍会持续一段时间,其他省市与上海的交流也不会立刻恢复等。假设上海在5月初可以宣布社会层面的清零,那么估计5月、6月的客运量分别为1.5亿人次、2.5亿人次,则上半年地铁客运量累计约11亿人次,同比去年约减40%。

  对比一下,2020年上半年上海名义GDP是-2.6%,2019年末名义GDP为6%,说明2020年疫情对上海上半年名义GDP的拖累约为8.6个百分点。再考虑当时全国名义GDP被拖累8.8个百分点,实际GDP被拖累7.7个百分点。因此在考虑了通胀因素以后,2020年上海市实际GDP被疫情拖累了约7.5个百分点。

  两次疫情对地铁客运量的冲击都差不多是-40%,但是考虑到:1)本次疫情较2020年那次明显更为迅速、猛烈;2)全面复工最快也要等到5月,留给企业赶工的时间较2020年要少;3)周边地区对上海的“恐慌”会比2020年更大。

  笔者估计本轮经济受到的冲击要比2020年更大,上海实际GDP会受到约10个百分点的冲击(比如原本5%的增速会因此下降至-5%)。这个冲击很大,但也是值得的。因为大部分地区并不拥有充足的医疗资源,封锁上海用这10个百分点避免了更多的经济损失。而上海GDP占全国的比例为3.8%,再考虑到上海对江浙沪的影响,估计本轮上海疫情对上半年全国实际GDP的影响在0.5个百分点。

  在本轮上海疫情以前,香港中文大学宋铮教授利用区域间卡车流量数据发现:对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封城”会导致全国GDP当月损失3.6%(推到半年损失就是0.6%),而损失中的7%是外溢效应。笔者粗略估算的结果与宋教授的研究分析大体一致。

  本文不是非常精确的估计,只是希望通过高频指标来为宏观变化做一些推测。可以利用的高频数据并非只有地铁客运量,像发电耗煤量、货运周转量等也是很好的高频指标。但是具体到上海这个城市来说,地铁客运量一方面及时、准确、高频,一方面既覆盖了生产也覆盖了消费,是当下非常好的指标。

  0.5个百分点是很大的冲击,而这还仅仅是上海疫情造成的影响。今年以来,不限于上海疫情严重,因此需要国家政策给经济更多的帮助。在货币政策方面,笔者估计很快能见到降息降准政策的推出。4月6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就提出要适时运用货币政策工具来更加有效地支持实体经济。

  当然,经济层面的冲击仅仅是经济层面的,货币宽松也未必能弥补身处其中的人们受到的影响,经济账可算,但健康无价,抗疫有你,同心守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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