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近公布成功从内蒙古矿产中提炼出铀元素,令中国核工业发展的资源基础更有保障。中国过去铀矿多在江西南岭一带,属火成岩花岗岩矿床,新的生产却来自砂岩,乃新矿种。这其实早被发现,但一直无法利用,被视为无经济上的开采价值,最近才由新技术的突破而改变。此外,之前有报道指中国已可由海水中提取铀,但能否商业化则未可知。一般来说,新技术要经过一段成熟化及优化过程。
无论如何,以上事例显示了一项资源经济学的基本原则:可用资源有多少是随着技术水平而定,并非一成不变。新矿种便令中国的铀资源出现跳跃性增加。类似情况在中国不少,早年开拓了湖相而非海相沉积地域,便在内陆发现了多个油田。
中国铁砂不少但多为贫矿,随着新技术开发,部分也能作经济性开采。中国多个独特矿种如钒钛磁铁矿及青藏高原盐湖等,都因新技术的出现而得到开发。最近一个良佳事例是钍:这随稀土开采而挖出的伴生矿一直堆置,但近年已可开发利用。办法是研制全球首个商用钍反应堆。钍比铀藏量更多且较易提炼,故使用成本更低。钍与铀的核变路径不同须有新技术,过去苏联等国曾研制试验堆但都放弃了商业化开发。中国采取了第四代的溶盐技术,并全球首次实现了在运作中增补核燃料,乃钍反应堆的一大优势。中国钍资源丰富,到技术成熟时将可形成核电发展的铀钍双翼齐飞新格局,领先全球。新技术带来新供给,可燃水是另一例,这本是固态天然气,可作油气替代或补充,资源藏量可观,中国在陆上及海上均有开采试验,且已取得初步成果,但商品化之路似仍待探索。
提高可再生能源应用度
新技术还可由提高现有资源利用的深度或强度来达至增加供给。可再生能源如风光水等古时已有应用,但利用度低,到现代才能大规模应用,近年在减排推动下利用强度大升。中国在这方面利用后发及规模优势已居领先地位,在技术上亦多创新。其实可再生能源还有巨大的更深度利用潜力,需要开发更多利用形式及相应技术。例如风能的无移动部件体系、新型阵列及高空利用,各国都有不少新意,中国必须跟进。又如太阳塔的利用光能方式,中国企业已在中东有所建设,反而在国内未见。
此外,有几方面中国亦重视未够,包括地热、海洋水流及波浪潮汐、大型海上浮动再生能源体系等。这些项目均有很大潜力,且技术障碍不大,关键在推动技术集成及应用引导。对此当局宜检视相关政策以增推动。无疑中国在以新技术扩大资源供给上已作出很大努力并取得重要成果,但仍须扩阔视野再上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