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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虚此行》承载逝者生命记忆

2024-02-27 04:02:19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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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电影《不虚此行》的主题为追溯生命。

  胡歌主演的剧集《繁花》犹有余热,在这之前,他有一部电影作品《不虚此行》,亦惹人深思。该片编剧/导演刘伽茵以自身多年文字工作经验和北京生活经历为前置参照,将剧本写作置换为悼词写作。影片在主角闻善的悼词写作工作经历中徐徐展开,缅怀死亡、追溯生命,倾听与叙述北京城市生活中,具体而充满细节的生命与记忆。\袁铭泽

  悼词的讲述是电影《不虚此行》中最主要的行为动力。影片原名《倾听》── 悼词的完成其实有两部分,一半是悼词写作前的倾听,另一半则是悼词写作后的讲述。闻善(胡歌饰)如同一位侦探,尽管影片中任何一位逝者都没有出现过,他倾听着逝者亲朋好友对其的记忆与定义,以及逝者生活痕迹的蛛丝马迹,拼凑并推理出逝者的生存面貌和生命画像,“向生而死”般讲述逝者一生的故事。

  “借死写生”的陈词

  与其说悼词是为逝者生命的结束而写作,不如说是为未亡人生命和记忆的延续而写作。影片中,为父亲写悼词,完整了儿子和孙子对父爱的理解与圆满;为大哥写悼词,宣泄了弟弟妹妹对大哥多年照顾的思念与离世的不愿接受;为网恋对象写悼词,解答了前女友千里追爱的疑惑与爱难持久;为创业伙伴写悼词,怀念了追梦过程中受挫与成功的心酸点滴;为自己写悼词,注释了历尽千帆身患癌症仍乐观生活的豁达态度。

  “借死写生”的电影佳作并不忌讳死亡的悲戚,而是以此寄寓对生命和死亡的敬畏,并嘱托在世众人更应珍惜过去的记忆、珍惜现在的时光,以更积极的面貌面对未来的生活。如同荷里活电影《玩转极乐园》(Coco,又名《寻梦环游记》)传承记忆以延续逝者存在,和日片《礼仪师之奏鸣曲》(又名《入殓师》)完成仪式以郑重面对生死,《不虚此行》正是用写作悼词的记忆仪式,确证逝者的不虚此行与未亡人的继续前行。

  让观众观照自身世界

  这部电影的意义生成和阐释是一个多层次的嵌套模式:最核心的部分是编剧/导演刘伽茵自身的编剧职业与写作经验;第二层是刘伽茵以类似自传的理念创作了同为写作者的闻善,他因影视编剧职业受挫而转写悼词的个人成长经历;第三层是两个“元写作者”(刘伽茵和闻善)遍历世间生死“小事”的种种常态,如同曹雪芹倾注心血于贾宝玉,写作者通过自己创作的人物,观察、讲述并呈现大观世界形成的来龙去脉。第四层是闻善“金屋藏娇”的小尹,不仅是他笔下的某个虚构人物,也是他自我人格或精神的真实投射。

  至此尚未结束,最后直至观众,经由电影以写作和讲述的方式,介绍了这种推理并领悟的观察方法,观众在共鸣情节的同时,观想自身所处的时空和世界。此时这个嵌套模式才完成“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的闭环,观众得以领会一个故事的诞生与一场人生的完成。

  从工作方法的角度来说,闻善本可以把写悼词当“行活”,以流水线、套模板的形式完成。但是他以作者而非生产者的身份,主动地拒绝了这种工业化、高度分工的作业方式,而是写完一份才能开启下一份,按照线性顺序,以“纯手工”的体验派创作模式,在写作中构建人物的生命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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