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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出有因/司马迁 ──“史家之绝唱 无韵之《离骚》”

2021-10-12 04:28:2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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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学,是保存并发扬人文精神的重要学问,愈重视文化承传的地区、国家以及民族,历史的追寻愈兴旺,生活与生命的能量愈是释放。

师承孔安国董仲舒

  中国历史悠悠五千年,文化积存,青灯不灭,其中一个关键,就是中国文化的早熟。共信、共同的传递文字出现,一字一文传真、传情达意的记录甚早,由此构成系统的学问,其中一门就是史学,这也是中国古今不少知识分子,学问大师终生埋首之学,西周时代,周文王拘于囚室而推易《周易》;春秋时代,孔子困厄作《春秋》;再至西汉时代,司马迁虽受极屈辱之腐刑以赎身死,却能在抑郁与超越之间,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当受“刑”之后,发愤著书,写下旷古烁今的《太史公书》,即今天研究史学的、喜爱文学的、锺情哲学伦理,乃至向往教育学问的,无不赞叹的《史记》。

  看司马迁一生是证其人格与风格。

  司马迁,字子长,左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人)。他的祖先世代为“太史”。由于父亲司马谈学识渊博,司马迁自幼便接受良好的教育,并曾受业于孔安国及董仲舒。据迁己述:“年十岁诵古文”,二十岁开始遍游天下。元封元年,汉武帝于泰山封禅,司马谈因病“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三年后,司马迁承袭父职为太史令。太初元年司马迁曾参与“太初历”的编修工作。天汉二年,迁因李陵出击匈奴先胜后败再降,不幸被俘,司马迁为李陵向汉武帝求情,却触怒汉武帝且遭下罪受腐刑。在出狱后发愤写史,终于完成了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太史公书》,并为中国传统史学,奠下了深厚的基础。

  司马迁于〈报任少卿书〉有述志之言:“人皆意有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僕窃不逊,近自讬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略考其行事,综其终始,稽其成败兴坏之纪,上计轩辕,下至于兹,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这里,笔者需要一提,教育局于2009年全力推动通识教育科作为必修必考的核心科目,却未有正视国史(中国历史科)的重要价值,将之视为可有可无之选修科。“通识科金装上阵,国史教育仓皇落马”,若然,当时教育局负责推动之课程政策之主事者,能明白中国史学的精粹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通识科以及中史科目的发展,当少行歪斜的冤枉之路!

开创史书纪传体例

  《史记》乃一部划时代的历史著作,它开创了中国史书的纪传体例。其后历代的所谓“正史”,无不采用这种体裁写史。诚如清代(1644-1912)史家赵翼(1727-1814)所说,“自此例一定,历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范围,信史家之极则也。”而《史记》除了是一部成功的历史著作外,也是一部杰出的文学作品。金毓黻谓:“《史记》之善叙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野,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即司马迁之史学也。”鲁迅(1881-1936)更誉之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最后,笔者内心向往史学大师司马迁的几句话:“貌言华也,圣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这是中国史学的精神所在。毫无疑问,《史记》折射出的司马迁,学问是浩瀚的,心胸是广阔的,特别是遇着大困难之后,拒绝向抑郁低头,以着书立说,作为超越平常的人格与风格,成为后世永恒学习的榜样!

  国史教育中心(香港)校长 何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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