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白发、皮裤、墨镜,眼前唱着激情四射的歌曲的主人公,是一支平均年龄70岁的老年摇滚乐队——“摇滚奶奶”。上综艺、拍视频、玩微博,刷抖音,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的新鲜事物,奶奶们也都喜欢。“谁说老年人不能潮?”面对记者的由衷赞叹,乐队发起人董云蓉笑着说,自从弹起了结他,组建了乐队,她仿佛青春重现,再次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人可以老,梦还年轻!”
大公报记者 俞昼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以前朋友们对我最多的评价是温柔贤淑。”身着皮夹克的董奶奶刚刚结束一场表演,熟练地将结他背在身后。“退休前我和爱人都是老师,我俩喜欢安静,所以平日要么一起去西湖边散散步,要么呆在家里他拉二胡我看书。”忆往昔,董奶奶脸上泛起红晕。
“结他弹起来,什么都忘记了”
世事难料,2005年,一场疾病夺走了老伴的生命。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董奶奶把自己关进房间,“不想讲话,更不想出门”。直到2007年的某一天,董奶奶的儿子无意间在报纸上看到一则老年结他班的招生简章。“儿子劝我说,爸爸生前喜欢音乐,妈妈你可以用音乐来纪念他。”
背着一把二手结他,董奶奶走进了培训班。“一个班35位学员,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四个人。”老年人学结他不容易,因为五十肩、网球肘,经常有同学弹着弹着手受不了。“记忆力也是个大问题,旋律会哼了,指法却搞不清楚。”为此董奶奶做了个小本子,将重点难点都记在上面,硬是背下来。
2009年,董奶奶与其他四位同学组建了“杭州风荷结他乐队”。“以前退休的人碰到一起,你诉诉苦,我讲讲难,关于家庭的、子女的。后来大家都不说了,结他‘哐当哐当’弹起来,什么都忘记了。”网上有什么热门的歌曲,董奶奶和伙伴们就去学,再录成视频上传到网站。
2012年,王菲与陈奕迅在春晚舞台演唱了一首《因为爱情》,歌词里的每句话都让董奶奶想起了她与老伴的故事。“春晚一结束,我就上网找了谱子抄下来。”
“那段时间我天天把结他放在枕头边,梦里都在划拉歌谱。”功夫不负有心人,董奶奶很快学会了这首歌,将翻唱视频发在网络上。网友们将董奶奶的视频转给王菲,她听完留言称“听得我肝都颤了”,为董奶奶带来了更高的知名度,“好多节目通过视频网站找了过来。”就这样,“杭州风荷结他乐队”登上了《中国达人秀》的舞台,还成为了《星光大道》的常客。
转型玩摇滚 “为什么不呢?”
随着乐队声名鹊起,在一场活动过后,主办方建议奶奶们可以更年轻化,走一走摇滚路线。“为什么不呢?”董奶奶说幹就幹,她广散英雄帖,向更多爱好音乐的退休老人们发出了邀请。慢慢地,身怀音乐梦想的鼓手、贝斯手、电结他手逐渐出现,汇聚一堂。
如今,每当舞台的灯光亮起,更名为“摇滚奶奶”的老年摇滚乐队便“霸气登场”,引发台下的尖叫和掌声。2022年8月,由于“快乐养老”的心态,董奶奶还被有关机构评选为“年度中华慈孝人物”,主办方给出的颁奖词也是量身打造——“不因老去而失去自我,已至暮年却心向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