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在重庆市巫山县三溪乡田家小学石印教学点,庄济宇老师教孩子们弹奏结他。/受访者供图
“玩乐队很酷,但比这更酷的,是教会大山里的孩子们玩乐队。”重庆市巫山县的大山深处,有一支名为“拿云少年”的乐队,由该县三溪乡田家小学石印教学点学生组成。27岁的庄济宇是拿云乐队的指导老师,一到六年级的音乐课都由他负责。“这里只有二十多名学生,多数都是留守儿童。偏远山区的孩子们,也需要艺术的浸润,通过音乐吸取生长的力量,帮助他们找寻梦想,点燃对未来的希望。”在大山的褶皱里,庄济宇用一把结他、用音乐为大山里的孩子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大公报记者 韩毅
一出长江之滨的巫山县城,便是峻岭莽莽。下省道、转县道,经过一条蜿蜒狭窄的挂壁公路,才能抵达三溪乡田家小学石印教学点。石印教学点距巫山县城40多公里,海拔近1200米,比县城陡升了900多米。6名教师坚守于此,让21个孩子能在家门口就近读书。
音乐筑梦 山间传来结他声
2021年夏天,作为定向师范生的庄济宇,从重庆文理学院小学教育全科教师专业毕业,定向分配到“渝东北门户”巫山县就业,从此与巫山结缘。初到石印村,除了行李箱,大学就组乐队的庄济宇还背来了结他。“山里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普遍羞怯、内向、不爱说话。除了书本上的知识,我想带给孩子们不一样的东西。”
联想到自己也是因为弹结他变得自信开朗,正好石印村教学点缺音乐教师,庄济宇便主动站出来教孩子们弹结他和唱歌,用自己的特长来丰富他们的生活。从2022年3月开始,庄济宇坚持用结他上音乐课,从简单歌曲入手,对孩子们普及弹唱知识。
“孩子们对结他充满了好奇。有些和弦转换,成人一般需要一个多月才学会,二年级的张雅琪练了半个月就会了,而且她非常有乐感,在极短时间内,能把几个和弦顺利换出来。”据庄济宇介绍,如今,这个小女孩已经能背着那把大结他自弹自唱一首完整的歌曲了。
山区的结他课引起了巫山中学副校长付单的关注。2023年3月,巫山中学“青春.童行”关爱乡村女童活动为石印村教学点送来了结他、架子鼓、电贝司等乐器。庄济宇坦言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当乐器送来时,老师和孩子们早早跑到校门外等着,热闹得像过年!”
“有天晚上,四年级的王祖贤通过微信请教一首歌的节奏该如何把控。当时已经放假了,但她仍在家练习,并请教老师,说明她对音乐是感兴趣的。”在和孩子们的深入接触中,庄济宇发现几个一直坚持且对乐器上手很快的孩子,于是以这些孩子为主体,“拿云少年”乐队正式成立了。
六年级的易琪弹结他、四年级的王祖贤操作电贝司、四年级的王梓睿敲架子鼓、二年级的张雅琪担任主唱。“他们四人组成拿云乐队,教学点所有同学一起演奏合唱就是拿云乐团。”
谈及乐队名字由来,庄济宇表示,“这里下雨后,感觉云在山间,触手可及。想到李贺《致酒行》里的诗句,‘少年心事当拏云’,乐队就叫“拿云少年”吧,希望深处大山里的孩子们,也要有凌云之志。”如今,石印村教学点不只有朗朗的读书声,还有乐队合奏传遍山谷。
“哪怕平凡,也要热爱生活”
从前,孩子们因为长期缺少父母的陪伴,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更不爱表现自己。但自从学习结他后,人变得开朗起来。在家随时为爷爷奶奶弹唱歌曲,让冷清的家也变得热闹起来。当主唱把心爱的乐器带回家练习,当贝斯手酝酿将来要写歌……庄济宇播下的音乐种子,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们对自我,对世界的感知。
“希望学生们也能和我一样,拿上结他和自己的乐队在舞台上大方自信地唱歌!”庄济宇表示,学音乐、登舞台,不光能培养一技之长,更重要的是可以提供积极向上的力量。“这些孩子虽然身处大山,但通过音乐可以提升幸福感。我能做到的就是让他们哪怕平凡,也要热爱生活、热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