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图:2015年,许金山妻子及次女被途人发现倒毙于马鞍山西沙路的私家车内。右图:2017年,许金山再被警方拘捕,并落案控告两项谋杀罪。
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麻醉及深切治疗学系前副教授许金山,涉嫌以注入一气化碳的瑜伽球毒杀妻女案,早前被裁定两项谋杀罪成判囚终身。许金山不服定罪提出上诉,但被上诉庭驳回。许再上诉至终审法院,终审法院5名法官昨日一致裁定上诉得直,撤销定罪,将案件发还重审。终院认为,负责审理的原审法官张慧玲就瑜伽球的气塞指引错误,可导致陪审团存有极大偏见,令许金山无法获得公平审讯,裁定许上诉得直。\大公报记者 盛德文
上诉人许金山(58岁)被控两项谋杀罪,指他于2015年5月22日,谋杀妻子黄秀芬(47岁)及次女许俪玲(16岁)。上诉方早前陈词指,警方于事发后约半年,即2015年11月才调查涉案私家车的瑜伽球,不排除涉案私家车在此半年间曾受干扰。虽然证物警员指车上没有找到瑜伽球的气塞,但气塞是否在车上只属臆测。惟原审法官多次向陪审团表示气塞消失不见,引导时以此推论,质疑是错误引导。
终审法院昨日在判词指出,审讯关键在于谁人将瑜伽球放在车内以及有何原因,控方认为案件中会把瑜伽球放上车的人只有3个,即许金山,其妻子或次女,控方排除了其妻女,故认为唯一可能是许金山,并主要依赖环境证供举证。辩方却指次女有可能把球放入车内灭虫,却意外地杀死了自己和母亲,事件纯属意外,警方在事发后半年才发现有毒气体或由瑜伽球漏出,其间车内情况或受到干扰。
或令陪审团存在极大偏见
终院法官的判词指出,原审法官在引导陪审团时称,若认为证物警员的说法属实,他在检查涉案私家车时没有找到瑜伽球的气塞,便可排除是次女许俪玲把瑜伽球放入车内,但她没有可能把气塞丢掉。同时,原审法官没有就警方调查瑜伽球前车内的情况指引陪审团。证物警员找不到气塞不等于案发时已消失。
终院法官认为,其引导词或会令陪审团以一个不被容许的方法,排除次女许俪玲把瑜伽球放入车内灭虫。终院法官解释,原审法官的说法是建基于该气塞消失不见,此举实质上容许陪审团忽视气塞被放在另一处,或是警方调查瑜伽球前,不慎遭拿走,并单凭揣测对车内的状况作推论。
控罪严重 许金山继续还押
终院法官指,证物警员当时找不到气塞,不等于气塞在案发时已消失不见。至于警方于2016年在许金山住所书房抽屉发现一个瑜伽球气塞,终院法官指其家中有其他瑜伽球,有其他气塞不足为奇,案中没有证据指许金山住所找到的气塞和涉案瑜伽球有关。而控方在结案陈词指出许金山住所找到的气塞,可能是涉案瑜伽球的气塞,该说法可令陪审团存在极大的偏见。终院指,原审法官至少应提醒陪审团,两者之间没有关联。
终院法官因此认为,原审法官就气塞方面的引导词属错误。原审法官错误引导陪审团,或令陪审团去否定次女或会将瑜伽球入车杀虫之说,令陪审团未能充分衡量证据,令许金山未能获公平审讯,裁定许上诉得直,案件应发还重审。
许金山昨日早上身穿黑西装戴口罩,由囚车押送到终院听取宣判,他闻判后表现平静,须继续还押候审。据有份代表许金山处理上诉的大律师关百安对传媒表示,许金山虽上诉得直,定罪撤销,但他仍是两项谋杀罪的被告人,且案件还要重新审理,基于控罪本身的严重性,许金山目前不会申请保释,仍要继续还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