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一个单位被分间出多个床位,每人只能拥有些许私人空间,看手机已是最大娱乐。
让日子过得更好,住得更宽敞,是普通市民的心愿,也是中央对香港的期望。行政长官李家超在去年10月发表的施政报告中提出成立“解决㓥房问题”工作组,锐意助基层改善不适切居住环境。
㓥房问题固然是公众焦点所在,然而不能忽视还有不少基层连独立房间也没有,蜗居在出租床位或太空舱,这些现代“笼民”生活在近乎平面的狭窄空间,转身坐直都困难,起居局限在床上,终日与蟑螂及床虱同眠。谈到过渡性房屋,他们都希望早日入住,告别现时令人寝食难安的居所。\大公报记者 张真、余风(文)马丁(图) 张真、余风、马丁、邓浩朗(视频)
350呎单位 竟㓥出17个床位
旺角一个约350平方呎的单位被㓥成约17个床位,每一个床位阔约3呎、长约6呎,一个人躺下刚好,但转身就有困难了。这类细小的床位租金竟达2200元,十分惊人。
“这床还能转一转身,很好啦!”
“有过渡房屋当然是好,但都是短暂,不是长期,如果住两三个月就要走,我可以去哪里?返不到这里(床位),可能已被取缔。没有后路,可能要瞓街。”65岁的欧先生坐在近18平方呎的床位苦笑。“真的不是太清楚,都是首次知道(过渡屋)。”现时靠综援金过活的欧先生坦言,居于这类狭窄的住所,困在由木板围封的床位里,无机会接触过渡屋及公屋的资讯,只有靠探访的社工相告。
在这个床位内,虽然安装了冷气,但因长期无打扫,四处铺满厚厚黑色尘埃,空气中还弥漫阵阵霉味。“现在这床还能转一转身,很好啦!”欧先生在这个床位睡了近半年,似乎十分满足,相比之前租住的太空舱,“那里只能躺下,不能转身。”床位卫生差劣,住客经常受床虱滋扰,更因空间挤迫不时发生冲突。“前一排,我附近的住客就有摩擦,最终被业主赶走。”虽然如此,欧先生亦只能租住这些床位及太空舱等住所,“如果要租房间没有四五千元都不要想。”欧先生说时一脸淡然。
然而,眼前瑟缩于狭小床位内的欧先生也曾风光过。“当时何守信、汪明荃都还在EYT(欢乐今宵)做紧主持。”欧先生回想1986年在无线电视的综艺节目做导演,过着不用出钱也能开设广告公司的生活,但2003年沙士爆发令人生逆转,“没有人拍广告,公司也倒了。”两年后妻儿也离他而去,远赴外国,自此成孤家寡人,只有回内地发展。近年因年老再回港申请综援过活。欧先生现时别无所求,只希望在港觅得适切居住单位,“未来有相若价钱的过渡屋,我绝对愿意去住。”
“床位”指供单人住宿或拟供单人住宿的楼面空间、床或框架或床铺,而单位内,若有12个或以上已被人根据租用协议或拟供人根据租用协议出租的单人床位,必须根据《床位寓所条例》(第447章)申领床位寓所牌照。床位是住人的地方,但这些是人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