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三天的马拉松谈判，第二十四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在波兰卡托维兹落下帷幕。值得欣慰的是，会议就落实《巴黎协定》的规则达成协议，通过了“施行细则手册”，这意味着，全球气候治理进程并未因美“打退堂鼓”而中断。但令人遗憾的是，由於各方分歧巨大，本该此次会议解决一系列的问题无法达成共识，只能留给下届会议。在应对气候变化上，卡托维兹画上的是一个虽不十分圆满、但却难能可贵的“逗号”。

 

有人将大会视为《巴黎协定》的“期中考”，颇有道理。一方面，这是该协定通过三年来首次检视各方有减排进程；另一方面，由於《巴黎协定》仅订出将增温限制在2℃或1.5℃以下的目标，并未明确详细的执行方式与细节，此次会议二○二○年各国减排目标的最后期限，若会议无疾而终，《巴黎协定》将寿终正寝。

 

这是惊心动魄的十三天。各方必须在狭隘的“国家利益”和全人类“共同利益”间作出选择，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不时令会议陷入“山穷水尽”的绝境。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不得不三度前往波兰撑场，并以“谈判失败等於自杀”出言警告。会议加开夜场，延期一天后方打破僵局，取得成果，确实来之不易。

 

大会议是成功。在应对气候变化上，《卡托维兹规则》是继《京都议定书》和《巴黎协定》后的又一“里程碑”。会议确认了二○二三年全球减排目标盘点机制，明确了透明的温室气体监管减排、排放与减排规则。大会还确立了二○二五年后的“绿色气候基金”新目标，各方承诺至二○二○年止，将每年挹注一千亿美元资金，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减排目标。

 

但成功是相对的。会议并未就落实《巴黎协定》至关重要的碳排交易制度达成共识。会议仅满足了《巴黎协定》增温2℃的最低目标，未能提出更高的新目标。根据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委员会十月发布的报告，气温升高1.5℃是一个临界点，若人类不想走向消亡，二氧化碳排放必须是二○三○年前减少百分之四十五。但美、俄、沙特、科威特等国拒绝承认这一报告，规则报告只得将措辞由原来的“欢迎”改为“得悉”。

 

卡托维兹大会落幕，但全球气候治理仍在路上。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依然是美国，在这次大会上，美代表团大谈化石燃料使用，与会议基调格格不入。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碳排放国，特朗普不相信科学，执意退出《巴黎协定》，势将对应对气变产生消极影响。当前，全球经济走弱，前景不明朗，不排除一些国家为了自身利益，放弃或弱化并非刚性要求的减排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