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烧钱的机器,俄乌战争也不例外。这场战争已经开打了70多天,双方都渴望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战果,以便向各自的国民交代。
俄乌战争有激烈化、扩大化和长期化的趋势。4月28日,美国总统拜登提出向乌克兰提供330亿美元额外拨款的动议,提交国会两院审议,当天美国众议院还通过了《捍卫乌克兰民主租借法案》,为美国援助乌克兰的军事装备开辟了特别通道,这意味着拜登总统今后在援乌方面已没有任何法律障碍,美国可用最快的速度把重型武器运往乌克兰战场,而军火商们可以开足马力生产,而无后顾之忧。
《租借法案》是美国二战期间的一项发明,英国、苏联、法国以及中国等在这个法律框架内获得过美国的军援。当时美国被视为全世界的“民主兵工厂”,据不完全统计,美总共提供了500多亿美元的军援,英、苏、法、中各获得了314亿、113亿、32亿、16亿美元的援助。作为交换条件,这些国家向美国提供大量贵金属、木材以及制造设备等作为补偿,同时为美国军队在这些国家提供逆向的物资援助及劳务付费,以对冲一部分援助资金。
二战结束后,美国与英国等国展开了军援总结算的谈判。在美英两国的谈判中,美国认为“在战争中丧失、毁坏或消耗的物资是用来赢得战争的,因此任何一方没有从这些财政支出中获得好处”,双方认定,英国共获得270亿美元援助,英国逆向租借给美国60亿美元,两项相减,英国所欠的210亿美元租借债务“一笔勾销”,仅需偿还在日本战败后、美国国会批准的6.5亿美元租借债务。美国表现的“大度”也获得了英国方面的回报,美国成功迫使英国答应废除大英帝国“特惠制”,批准布雷顿森林协定,以及邀请有关国家共同制定战后贸易政策等。英国通过《租借法案》,最终战胜了德国,但因此也躺在手术台上,深陷财务危机的英国已无任何谈判筹码,只好将经济霸权拱手让给了美国。美国通过二战不仅大发战争财,同时也顺势确立了美元霸权地位。
至于对苏援助金额,双方也展开了多轮谈判,双方于1972年达成最后协议,苏联承担7.22亿美元,约定于2030年前偿还完毕。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继承了这项法律义务。于本世纪初提前完成了最后一笔付款。
4月29日,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沃洛金警告称,此次美国租借给乌克兰的武器需要几代人来偿还。此话不无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年英国以交出世界经济主导权为代价换得了债务豁免,今后乌克兰必须在其他方面做出重大补偿,才能满足美国人的胃口。
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已明确表示,美国对俄的战略目标是要尽最大努力削弱其能力,使其不再具备发动类似战争的可能。换句话说,乌克兰已经成为美国实行这一战略目标的抓手,从这个意义上讲,乌克兰的炮灰角色一定要扮演下去,否则将被这些烂账压垮。迄今为止,美国对乌已提供了近40亿美元的军援,接下来美国的“标枪”导弹、“凤凰幽灵”无人机、直升机以及上百门榴弹炮都将源源不断运往乌克兰。所以,这场战争何时结束已不取决于俄罗斯,更不取决于乌克兰,而是取决于美国。
如果乌克兰击败俄罗斯,意味着乌克兰的战后重建很快就提上日程。可以预料,美国将会豁免大部分军援,很多装备肯定以“赠与”形式送给乌克兰。但在战后重建方面,美国将会拿下主要合同作为补偿。此外,在国际事务中,乌克兰也必须扮演美国的马前卒,唯美国马首是瞻。乌克兰争取的所谓民主、独立与自由不过是依附另一个大国而已。
如果乌克兰战败,则意味着俄罗斯今后对乌的影响力大升,但美国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放弃这笔主权国家债务的索偿,这是美国与未来的乌克兰新政府讨价还价的筹码,不排除美国采取更激进的手段,对其加以钳制,这意味着乌克兰人民将不得不背上沉重的债务包袱。
这次美国国会通过的涉乌租借法案并没有偿还的细节,许多债务问题只能留待战后去清算。当前摆在乌克兰人面前的选择实在不多,无论是充当棋子还是将来成为弃子,乌克兰人从把加入北约写入宪法那一刻起,就注定其悲剧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