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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的深情告白:最炙热的爱献给兵团

2024-02-23 16:38:36五家渠视界 作者:张琳琳、周婷婷、王译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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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制作:祁佳萍 何瑞娜

  在祖国的大西北,有一片神奇的土地。

  这里曾是“平沙茫茫黄入天”的亘古荒原,曾是“只见风雪不见天”的沙漠戈壁,也是“湖湘子弟满天山”的红色热土。

  “到新疆去,建设兵团!”兵团建立初期,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青壮年、知识分子响应国家号召,投身兵团建设。

  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打破戈壁荒原悠悠千载的沉寂。他们冒严寒、战酷暑,开荒造田、修路架桥……为边疆建设做出了历史性贡献。

  七十年过去,当年风华正茂的英俊后生,已是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当年如花似玉的妙龄姑娘,已是两鬓斑白满脸皱纹;还有的人,已经长眠地下,生命随着天山的融雪,汇入了奔流的老龙河,化入了苍松的年轮——然而大漠记得、戈壁记得,他们用青春在祖国边疆种下爱与希望的种子。

  听,嘹亮的歌声似乎依旧在耳畔回响,劳动的号子好像还在荒野里蔓延。

  让我们穿越时空的隧道,再次聆听那些流淌在岁月里的歌谣……

  西部歌手 永远为兵团放歌

  “我们用生命托举朝霞,我们用双手创作神话,一代代自豪的军垦人,把兵团描绘得如诗如画……”在初春的晨曦里,86岁的兵团词作家鲁淑然,吟唱着写自二十年前的老歌《兵团是我永远的家》。

  1955年6月,八一农学院(现新疆农业大学)在唐山招生,17岁的鲁淑然报了名。年轻的她,无法体会沸腾的站台上母亲坠落的泪滴,心中只燃着一把火,揣着“到新疆去,建设兵团!”的梦想,一路西行。

  当时,进疆的火车只通到武威,休整二十天后,他们又坐汽车几经辗转到达乌鲁木齐。从小怀着文学梦的少女,没想到,一进学校她竟被分到农经系。

鲁淑然正在进行歌词创作

  “我从小就喜欢诗词歌赋,本来想学中文,可老师说建设兵团最需要农业、经济方面的人才,就改行学了会计。”成为大学生的第一课,鲁淑然至今难忘,那就是拾棉花。

  大漠的九月,正是棉花盛开的季节。每个清晨,曙光朦胧,他们就钻进棉田,开始拾花。

  拾花,并不如诗歌里吟唱的那般浪漫。浸透露珠的棉花,打湿她的衣衫,成群结队的蚊子,将她娇嫩的脸蛋咬得变形。

  那一刻大漠的风沙、劳动的号子、无垠的棉海,让她突然长大。她知道,只有拥抱这片土地,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军垦战士。

  此后的人生,不论是在塔里木湖畔还是准噶尔垦区,不论是在机关还是到偏僻的连队,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不仅没有冲淡她放歌西部、奉献兵团的初衷,反而更加坚定她扎根新疆、献身边陲的信念。

  “在这片土地上,我见到太多艰苦奋斗、忘我奉献的老革命、老军垦、老支边,我们要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唱下去。”工作之余,鲁淑然开始了写作之路。如今,她已经在全国各类报刊上发表诗歌、歌词600多篇(首),歌词《我们把时节的时钟敲响》《我的世界》《爱我兵团》三次荣获兵团“五个一工程”奖。

  诗词创作已经成为鲁淑然生命的一部分。她把对人生的感受、生活的情趣、心中的爱通过创作表达出来。她用诗人般敏锐的心灵,关注她心中的祖国、人民,还有脚下的这片炙热的兵团大地。

  去年7月,鲁淑然将自己写的歌词整理成集,出版了《拥抱晚霞——鲁淑然歌词205首》。翻开这本书,听她对兵团事业是怎样抒怀的:谁说戈壁永远是荒丘,谁说荒原上没有绿洲,我们就是一颗颗痴情的种子,长出春天的风景,金秋的丰收……(《绿色的追求》)

  读到这里,似乎感受到她正走在无垠的田野,张开双臂,拥抱所热爱的土地。

  “因为奉献了青春,所以才爱得深沉,这本歌词集是献给兵团成立70周年的礼物,我要永远为兵团放歌!”鲁淑然说。

  窗外的阳光正好,她如一株醉人的沙枣花,用至诚、至善、至美的歌,打动人们的心。

  青春无悔 绽放最美芳华

  生命是首诗,青春是抒情的开始。

  89岁的周兰华没有想到,一曲青春之歌,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谁言大漠不荒凉,地窝房,没门窗;一日三餐,玉米间高粱;一阵号声天未晓,寻火种,去烧荒。最难夜夜梦家乡,想爹娘,泪汪汪,遥向天山,默默祝安康。既是此身许塞外,宜红柳,似白杨……”再次吟诵这首歌谣,周兰华的思绪回到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来新疆的时候,我只有15岁。没想到,这一来,就是一辈子……”

  1951年5月,《新湖南报》刊登了新疆军区征女兵的消息。看到消息后,周兰华怀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报名!”

  那天,周兰华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征兵处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报名时,担心自己身高不够,她还踮起了脚。

  通过审核后,湘妹子们踏上了西行的列车,辗转一个多月,到达迪化(现乌鲁木齐)。当时驻疆部队为了剿匪,每天都有伤员,周兰华被分配到十七师四十九团卫生队,负责照顾伤员。

  周兰华向护工讲述来疆的故事。

  在这里,周兰华认识了大她14岁的秦合意,在组织的撮合下,两人结为伴侣。1952年,秦合意从四十九团医院调至十七师医院,周兰华也跟着他来到护校学习。

  学文化、学护理、学解剖……在校期间,周兰华贪婪地从书本里汲取知识。用她的话说,只要付出努力,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

  1952年4月,部队修建猛进水库。听到这个消息,周兰华主动报名。

  工地上,她和大家一起用铁锹、坎土曼挖土,披星戴月赶进度。那年夏天特别热,有同学中暑晕倒,醒来后又接着干。晚上大家睡在苇子棚里,想家的时候,透过苇子的空隙,数着星星流眼泪,哭完后互相加油打气,第二天继续上坝干活。

  就这样,皮肤晒黑了,小脸吹皴了,但她坚持了下来。“1956年春,猛进水库竣工放水,看见从泄水闸里吐出道道银虹,奔涌的渠水灌入农田,我们跳进干渠,畅快地拍打水面,尽情欢笑……”周兰华说。

  1953年,周兰华从护校毕业,分配到十七师医院工作,后改编至农六师医院(现第六师医院)。

  护理工作不比寻常,假期也要随时待命,“一切听从组织安排。”也成了她嘴边的话。家中4个孩子尚小,丈夫秦合意工作忙抽不开身,她既是贤内助,又是顶梁柱。

  在医院,她用自己的双手救死扶伤;在家里,她用瘦小的身子撑起这个家。

  谁说女子不如男,八千湘女上天山;戈壁母亲戍边疆,一腔热血献兵团。

  她,还有她们的故事,成为了兵团大地上的一个个传奇。

  爱与坚守 可抵岁月漫长

  因为爱情,大漠边关有了欢歌笑语袅袅炊烟;因为坚守,兵团事业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1955年,郭树杰离开河北定州,来到大漠边疆。如今,故乡已是他乡,而兵团,却深深镌刻在他的血液里、骨子里。

  郭树杰曾是一名支边青年。16岁的他怀揣着“到边疆去,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梦想,来到兵团,在八一农学院(现新疆农业大学)学习两年后,被分配至兵团机运处奇台农场工作。

  在这里,郭树杰遇见了一生的伴侣——湘女蒋玉林。

  1952年,18岁的蒋玉林瞒着家人偷偷报名参军,踏上西行的列车。见惯了湖南郁郁葱葱的枝繁叶茂、温煦和风的柔和舒适,边塞一望无垠的沙漠、寸草不生的戈壁、漫天飞舞的沙尘,将蒋玉林拉回现实。

  “有一个瞬间,甚至后悔没有听父母的话……”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蒋玉林的青春却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开出了花。

  郭树杰初见蒋玉林的那一天,风和日丽。

郭树杰和妻子蒋玉林正在看战友纪念册。

  “第一眼,就觉得喜欢,巴掌大的小脸,笑起来眼睛如皓月弯弯。”郭树杰回忆道。

  共同的信仰,让这对年轻人越走越近。1959年,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没有婚房,没有婚宴,没有婚纱,甚至连“喜”字都没有。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单人床加块木板变成了双人床,两个枕头合一起,就成了洞房。这场简单的婚礼,却成了他们最浪漫的回忆。

  “兵团人的爱情,是在大漠边关的风沙中孕育出的深情厚意。我们把青春献给兵团,也收获了最炙热的爱。”郭树杰说。

  婚后,郭树杰和蒋玉林孕育了3个儿女,一路相伴走过了几十年。

  岁月漫漫,如今郭树杰的腰身不再挺拔,蒋玉林已是满头白发,但他们相濡以沫、相伴相守,活成爱情最美的样子……

  “坐上大卡车,戴上大红花,远方的年轻人,到边疆来安家……”夕阳西下,老人哼起那个熟悉的旋律。

责任编辑:李孟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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