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浩浩蕩蕩的拖拉机队伍\作者供图

　　在柏林，因为各种原因遊行不是一件新鲜事儿，而前段时间的这一次一万名农民开着五千辆拖拉机进城的大遊行声势浩大，成功地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知道有这个遊行是当天一大早，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各种信息提醒，巴士信息、道路信息和柏林群友信息。我这才知道，农民们七点鐘就把拖拉机都开到了市中心开始遊行，主要道路都已经提前封闭。当然，这样的遊行一定是预先通过了申请程序的，也许早几天也应该有预警提醒，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没有收到而已。

　　我去上德语课并不需要搭乘交通工具，步行前往。一路上我东张西望，好奇想看看这该是怎样的遊行。波茨坦广场的这个十字路口平日裏是交通枢纽，早上的这个点儿应该是最繁忙的时候。然而那天，却一辆车也没有，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因为柏林马拉松。

　　我朝空蕩蕩的马路尽头望去，笔直的马路最远处我能隐约看到一堆很“大块头”的绿色车辆。即便是很远，我也能感觉得到它一定很巨大，因为光是看车轮，已经比卡车车轮都大上好几圈儿了。

　　街边的人们很明显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一种是急急忙忙赶着上班的人们，一边看手机寻找可代替公交车的交通路线，一边不停看手表担心迟到；另一种是不慌不忙的人们，很多是遊客，能赶上大遊行，彷彿中了头彩一般，看得津津有味。

　　一位导遊带着一群遊客站在波茨坦广场的几个柏林墙纪念点旁边，他正在给遊客们解释今天的遊行背景和诉求，我也凑过去听了个大概。原来在德国，照理说农民的补助和福利是相当好的，但是近来的问题是关於使用农藥和化肥的一些争议。一方面来说政府颁布一些环保条例希望农业更绿色更环保，但从农民的角度这样的条例增加了成本的同时降低了产量，所以农民的利益受到了损失却又得不到补偿。於是，他们便出来遊行抗议这样的条例。

　　在柏林，这样的和平示威遊行在经过审批和準备以后都得以顺利的进行，这也是各个阶层的人们表达诉求的一种方式。就在这一次农民示威后的第三天，柏林市中心还要被封路一次，这一次叫做“未来星期五”环保遊行。而环保遊行，顾名思义，是抗议政府环保政策不够有力。两场诉求目的截然相反的遊行在同一周举行，也许不存在胜利或者失败，但以如此理性有秩序的方式表达和争取政府对某些行业或者事件的支持，已俨然成为德国社会的常规。

　　有理有据有秩序，轰隆隆的拖拉机队伍下午四点準时开出了柏林市区。

　　最开心的竟然是小孩，从来没见过这麼大的拖拉机！

　　编者註：因版面调整，本栏改为逢周五刊出。